宋恒珏望了一眼三楼的方向,提了提裤子,扒着水管就要往上爬。
裤子突然被人从身后扯住,他心脏骤停,回头看见是方南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心脏还是突突跳得慌乱,气得狠狠瞪了一眼他。
“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方南嗤笑:“胆子这么小还学人家偷情。”
宋恒珏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滚。”
撅起身子就要往上爬。
方南死死扯住他的裤子,冷脸:“宋恒珏,你别发癫,人家现在有丈夫,有婆婆,有的是人照顾她,你一个前夫,名不正言不顺,来这里干什么。”
“丈夫?唐柏年那龟孙子恨不得杨青姮死了,他好跟小情人双宿双飞!”宋恒珏拳头捏得咯吱响,气得脑子发白。
“你想跟人家当亡命鸳鸯人家还嫌弃你碍眼,你以为你上去了杨青姮那女人就会领你的情,人家只会觉得你是个没脸没皮的舔狗。”方南恨铁不成钢。
不得不说他对杨青姮的脾性分析得很透彻。
连他都知道这个道理,宋恒珏怎么可能不知道,话音落下,他诡异地沉默了片刻,下意识望了一眼楼上的方向。
方南以为是自己的话有用了,再接再厉:“宋恒珏,你想想,你要是被感染了,姚姨怎么办,杨青姮有家庭,她病了有人照顾她,你要是病了,谁照顾你,指望着姚姨一个七老八十的来照顾你吗。”
用力给了她胸口一拳:“行了,快点跟我回去,杨青姮的事情回去再找人打听。”
没料到眼前的男人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固执望着楼上的方向:“。”
漆黑的房间竟然是连灯也没有人给她开。
一想到杨青姮现在自己一个人躺在上面,他的心就慌得可怕。
好像梦里的一切都成了现实。
他不敢想象,上辈子杨青姮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独自在冰冷的病房里面等待生命流逝,她所有恐慌的时刻都是孤独的,没有亲人,甚至连他这个相处了大半辈子的丈夫也没有察觉到一点异样。
重活一世,她满怀期待想要跟他重新开始,可是他给她的只有背叛和冷漠。
宋恒珏肺里呛了一口冷气,呛得鼻子发酸。
方南被他红眼的样子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两步,手忙脚乱,语无伦次:“哎……哎,你要上去就上去,别哭啊!”
一大男人哭鼻子,怪吓人的。
“你是不是瞎,我哭什么哭了,沙眼你没见过?”宋恒珏冷眼,然而红着眼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