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孤女,抱着工农兵名额这个“大金蛋”可太危险了,还不如早早地拿它做交易,换点更实际的好处。
况且照她现在的年龄来看,过个五年直接参加恢复后的第一届高考,到时岂不更加美滋滋!
姜暮夏是越想越觉得自己未来可期,前途光明,她摸了下肚,又摸了下包,愉快地决定先去国营饭点犒劳一下自己。
没啥,就是有钱任性!
虽然还没到正式饭点,但国营饭点已经开门了,里头三三两两地坐着几桌人。
姜暮夏一进去就直奔打菜的窗口,“关心群众生活,同志,给我打份肉!”
剪着胡兰头的女营业员斜睨了她一眼,用力地砸了几下铁勺,“为人民服务,同志来得巧,正好还剩最后一份。”
“等等!”
姜暮夏呆愣愣地看着铁勺挥舞间不断翻腾的红烧肉,肥汪汪的,厚厚的肉膘还闪着光。
“抓革命,促生产,同志我改变主意了,红烧肉就留给下一位同志吧,给我来个大肉包,再加一碗阳春面。”
“友谊还是侵略,三两粮票并一两肉票,一共三毛八!
姜暮夏火速掏了钱和票,端着汤碗走向了靠窗的八仙桌。
真是好险,这年代的好猪肉她可享受不了,万一油得她咽不下去当场吐出来,岂不是要在这里挨披斗!
阳春面味道倒还行,就是面条有点糙。
姜暮夏稀溜稀溜地吸着面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厨房里洗菜的田大娘给盯上了。
吃完一海碗的热面条,姜暮夏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把肉包用油纸卷吧卷吧塞进包里。
她高估了自己的食量,又低估了这会儿的菜量,虽然她已经将近一天半没吃什么主食了,但这一碗面下去还是成功地让她撑到了嗓子眼。
然而,饱餐带来的好心情也就止于此了,她刚走出国营饭店,迎面就撞见了蹲在门口的臭虫王建业。
“小夏同学你吃好啦,本来我还打算请你吃一碗红烧肉呢!”
话虽这么说,但王建业的步子却一点没往里迈,逗得姜暮夏差点笑出声。
王建业一点没察觉到姜暮夏的情绪有哪不对,仍然满脸严肃地对她复述了他娘刚才的决议“小夏同学,我娘说了,虽然你爹娘都没了,命不太好,但你要是能把工农兵的名额让给我,我就和姜寅月断了,和你好。”
嚯,这是哪里来的绝世大傻逼,当自己是有一根金j吗!
为什么如此垃圾的男人却能有这般非凡的自信?
姜暮夏惊了,差点把昨晚喝的麦乳精都哕出来,她厌恶地磨了磨牙,半响才掀起眼皮乜他。
“王建业同学,我爹说了,他要找你聊聊,要不要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啊!”
“你爹?!”
王建业先是吓得一个跳脚,完了才明白姜暮夏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恼羞成怒,向前跨了一大步,把姜暮夏逼进了墙角。
“怎么着,我爹请你见面你都不赏脸啊?”
姜暮夏丝毫不怂,这年头流氓罪判的可重了,现在又是光天化日的,街上都是人,只要她扯着嗓子一声吼,立刻就能送他去蹲大狱。
原主的死,这渣男起码要付一半的责任,让他去蹲个大狱也不算亏。
就在姜暮夏悄悄提起膝盖,打算先发制人时,街尾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白衫黑裤,身材高挑。
来人明明长着一副精致深邃的五官,却偏偏鼻梁上点着一颗小黑痣,一下子就冲淡了长相上的艳丽感,显得他整个人都淡漠清冷了不少,拉远了与他人之间的距离。
神仙来了,哦不,是财神爷来了!
其实,平时姜暮夏也不是多看脸的人,毕竟自个儿就长得特别好看,实在是知道顾霁白就是未来首富后,被他身上的金光闪花了眼。
见着朝思暮想的财神爷后,姜暮夏只用了短短一秒就完成了收腿,哭泣,喊救命的一条龙动作。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