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此刻北烨的眸底多了几分暖意。
他眸子里有暖流,头一次见。
潇王重新打量令北烨生出变化的源头——姜伊罗,双眸微眯成危险的弧度,这位北烨王妃,有点意思!
“新的证据”几个字落地,霎时间,殿内气氛冷凝。
张太医放下药箱,“陛下,老臣受刑部之托,协同姜大小姐在刑部同僚的监督下再次验尸,特写成了验尸报令,呈您过目。”着重强调了在“刑部同僚的监督下验尸”,堵住了有心人的悠悠之口。
景函帝接过报令,“姜伊罗,你可还记得自己的承诺?”
“臣女记得。”
“你的皇牌,带来了吗?”景函帝问。
姜伊罗掏出皇牌,灿灿金光,耀眼夺目。
她双手奉上,“臣女说到做到,倘若不能证明北烨王的清白,陛下可收回皇牌。”声音清朗洪亮,响脆而坚定。
众臣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年景函帝发下皇牌时,多少人羡慕伊梨。
那可是“万能牌”啊,可抵死罪,可呼喝千军万马。
此牌一亮,不管提什么要求,景函帝只有答应的份儿。
如今,姜伊罗竟用在了北烨王的身上。
祁烨寒同样很吃惊,两天前,云三来传达了姜伊罗的意思,她要入宫请旨,为他洗脱冤屈。
当时祁烨寒已跟刑部打好招呼,安排张太医出马,移花接木。
只等今日朝堂上拉动鱼饵,调出幕后主谋“大鱼”,就可以亮出证据,拿回虎符了。
现在潇王已经暴露,收尾!即可!
万万没有想到,她为了帮他,如此豁得出去。
用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换取为他证明清白的机会。
祁烨寒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心中莫名的悸动,他努力压抑着,撞上姜伊罗灵动澄净的脸孔,悸动愈演愈烈。
景函帝说,“好!一言既出。”
“反悔者诛。”姜伊罗爽朗一笑,昂首泰然而立,小小的身材,却有着强大的气场。
群臣愕然定住,惊讶的面面相觑。
暗叹: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朕顾及姜伊罗和北烨的婚约,特令刑部好生监督,无论验尸还是查验证物,都是在刑部的陪同下进行的。”景函帝说。
刑部尚书上前一步,“陛下说的是。”算是回应了。
景函帝粗略扫了几眼验尸报令,脸色铁青,“姜伊罗,你来说!”
密密麻麻那么多字,他懒得看。
着急!
“首先,臣女和张太医、仵作们从白骨上发现了两种不同土渣,一种是陈年旧土,一种是王府后院的土。两种土壤颜色不一,质地不同,当属不同地方。”
“详细说!”景函帝目光一凝。
群臣也跟着屏住呼吸,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性。
“也就是说,所有的白骨都是先埋于王府之外的其他地方,近期才被挪到王府地下的。”
“你信口雌黄!土都是我大芜的土,哪里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潇王妃堂兄,吏部邱过疾言厉色,话音一落,成了群臣目光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