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寒故意当着朝臣的面,把北烨王府白骨一案交给潇王,就是要让他难堪。
事实是什么,明白人心里早就有数了。
潇王终究会给出一个结果,随便拉出来的挡箭牌而已。
经此一事,他的野心已然曝露,以后再想低调。
不可能!
祁烨寒是什么人,让他吃闷亏?炸毁他的王府?
他会以血还血的主谋牙都不剩。
等待潇王的,必将是重重深渊。
“吃多了,咱们去南景园散散步。”姜伊罗拂袖而起,“顺带会一会那个潇王妃!”
南景园,秋风萧瑟,叶落拂尘。
平阳斜靠在美人榻上,面色惨白,嘴角干裂,一双眼睛,茫然无神,充满了恐惧,“潇王妃,你再帮我多美言两句,那丫头太厉害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事到如今,女儿一死一罚,我又落得这样的下场,再跟姜伊罗对峙,实属以卵击石,我总得缓一缓才行。”
潇王妃沉静的眸子,漾过一抹嘲讽,“郡主知道,那位主子从来不听人诉苦,你既没能力同她抗衡,就收好羽翼,嘴巴闭严一些,别透出什么不该透的风声,若是被那位主子发现了,你的小命会保不住的。”
不是危言耸听。
那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平阳后背冷汗涔涔,养足了几天的精神,霎时间一泻千里。
“我一定听话,不敢多嘴的!潇王妃务必帮我转达!”
“郡主好好养病吧,我先走了。”潇王妃起身,恢复端庄模样,不疾不徐的推开房门。
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心都停了半拍。
姜伊罗双手负背身后,纤影立在门廊下,歪着脑袋冲她笑,一脸的天真无邪,“潇王妃,这就要走啊?”
秋风徐徐,漾地裙裾飞扬,更添几分俏皮,“走吧,送你一程。”
潇王妃心跳如擂鼓,惊骇莫名,端庄的仪容都出现了一丝裂缝。
她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吗?
迟疑的迈开步子,差点绊在门槛上,瞬间的慌乱被姜伊罗看在眼里。
她心中冷嘲:年轻人,危机处理意识不行啊!
“像潇王妃这样的好人,如今真是不多了。郡主大病之后,还没有人来探望过呢,您是第一个。”姜伊罗声音诚挚,由衷感叹,“日后就是妯娌了,还盼着潇王妃多多关照呢。”主动放低姿态。
潇王妃有点看不懂她,“哪里哪里,照顾都是相互的,当年我母家遭难,郡主慷慨援手。今日出门闲逛,路过时就想进来看看,总没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
“那是当然。”姜伊罗语笑嫣然,定定站在后花园的湖边,望着轻风荡过激起的波光,“有一个问题,想当面跟王妃讨教。”
“你说。”
“四年前的小年夜,潇王和潇王妃是一起过的吗?”
潇王妃嘴角的弧度陡然一僵,恍若上好的琉璃,哐啷碎掉。
四年前?小年夜!
她?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