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些阴雨密布,雨势毛毛,多了一丝清凉。教学楼里响着不断的脚步声,卷着湿润的空气穿过走廊。
找遍了教室没有找到,林归心急如焚,一巴掌拍在了墙上。
笨死了、真的笨死了。
有人要害自己还不长脑子。
他毫无收获,打算回到集合点问问骆鹏高二楼的情况。
耳畔传来闷闷的撞击声,他本以为是幻听,但那声响重复了好几遍,一声比一声清晰。
不是幻听,是有人在敲击。
林归确认了声音的方向,朝着楼上跑去。刚在的教室是最里面的多功能教室,平时用的不多,公开课才会用到,而这个教室的楼上是更加少用的杂物室。
来到杂物室门口,杂物室的大门紧锁,林归试着开门却开不开,他大声喊着牧雪梨的名字:“牧雪梨!你在里面吗!”
闷闷的响声停止,门内传来牧雪梨气若游丝的声音:“我在……”
“等着!”林归又试了试,打不开,只能用强的了,他用力往门锁上踹,踹了一脚又一脚,终于,锁被踹了下来飞了老远。
他着急地推开门,杂物室内灰尘四飞,呛得他捂住鼻子咳嗽了好几声。
顾不得那么多,他冲进黑暗的空间,在一片断脚的椅子堆边看到了满身伤痕和灰尘的牧雪梨。
他急匆匆地蹲下,牧雪梨把自己圈成一团,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打颤,似乎十分痛苦。
怕黑还是幽闭恐惧症?
林归不敢多问,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发,但伸到一半又在半空停下,收回。
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相互触碰安慰的地步。
他今天刚被处分,与牧雪梨有关,他没法将她光明正大的带出去。
他站起身,从兜里掏出手机联系骆鹏:
“找到了,你去找林至生过来。”
他搬了个椅子坐在一边,身上只穿了一件衣服也没法脱下来给那团小东西,只能守在身边等着人来。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他组织了很多语言想对身边的她说。
比如,如果他走了,她会不会记得自己。
比如,如果他不走,她能不能别靠近林至生。
但等待的时间很短,他还没说出组织好的话就被赶来的人群挤到了外面。
他听着骆鹏和张兴的疑惑,什么都没说,换上球服冲进了球场。
他打的心烦意乱,总有一个叫牧雪梨的人来敲心门,走进去走出来的,走的时候门都忘了关。
林归叹道,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