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霎时惨白如纸,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衣衫沾到了小坑里的污水。
她不住地往地上磕头,要是就这么被赶出去,她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二少爷,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定当尽心竭力伺候好姑娘——”
沈玉堂不为所动。
刚刚与碧兰沆瀣一气的那几个丫鬟,此刻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沈玉堂是注定不会将此事轻轻揭过的。
这一群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沈玉堂冷眼瞧着这些人,“至于你们,各自去领二十板子。你们都嫌揽月馆不好,嫌扫地太冷,从此以后便去劈柴烧火,再别呆在揽月馆!”
至于去哪个院子劈柴烧火,等他回了母亲后,母亲自会有安排。
这下子哭着喊着求饶的人,可就不止碧兰一个了。
然而沈玉堂可不是一个面冷心软的人,他打定了主意,这群人再怎么哀求也无用。
处罚完这些犯错的奴才,他又将视线落在丹菊身上,“你懂尊卑会护主,原本应当赏,可你身为二等丫鬟,却不能辖制底下的人,这是无能。”
既然无能,那便是错了。
功过相抵,是以不赏不罚。
丹菊倒也不为自己辩驳,毕竟她的确未能治住这群小贱蹄子。
沈玉堂让她同样把这句话带给织春。
他这样一番连敲带打,又替沈清宜教训了不知高低的奴才,揽月馆一众人,心底不由得冒出了同一个疑问。
不是说……不是说二少爷厌恶自家姑娘至极,连自家姑娘的死活都懒得管吗?
这是不是消息有误?
沈玉堂回到自己院子之后,仍旧未曾消气,眉头还是拧着的。
他想起沈清宜让他赠她一百两银子时,那无比心酸的神情,终究是抬手扶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让底下的人准备了五百两银子,又挑了几个值钱的摆件。
想了想,还装了些上好的茶叶。
将这些收拾妥当后,他打发人叫了个婆子进来,“你将这些送去揽月馆,给二姑娘。”
那婆子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满脸惊诧地问:“送去哪儿?给谁?”
沈玉堂眉头皱得更深,“送去揽月馆,对了,你记得告诉她,拿了银子就好好做人,再胡乱生事我定然打断她的腿!”
他才不是替沈清宜出头。
他没那么闲。
他只是觉得沈清宜要是过得穷酸还被下人欺负,传了出去会丢沈家的脸!
他们沈家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