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墉突然不敢看她的眼睛,明显的心虚让柳岁岁心头又是一空。
“还有谁?她问他,“除了柳如月,你还有谁?”
被逼无法,柳昭墉重重叹息一声:“是如月的母亲,她刚生产完半月,昨晚突然流血不止,你医术不错,能不能过去给她看看?”
柳岁岁像是没听明白他的话。
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人命关天,你总不能见死不救……”
“柳大人。”柳岁岁冷声打断他的话,她捏着手里的银针,看着他冷笑,“你不就怕我一怒之下杀了她?”
“……岁岁,你不会,你一向是个心善的好孩子,爹爹最了解你。”
柳岁岁突然不说话了。
她看着柳昭墉,看着眼前这个被她叫了十几年‘爹爹’的男人,第一次发现,她对他竟是如此陌生,
陌生得让人难以忍受。
“你走吧,我不会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她转过身子,背对他而站,不想再理他。
柳昭墉还想说什么,柳岁岁突然回头,眼神恨恨地看着他。
“不要逼我恨你!”
她双眼通红,那张娇艳的小脸,此刻异常冷漠。
柳昭墉犹豫了一下,什么没说走了出去。
待他离开后,柳岁岁浑身虚脱一般坐在软榻上。
天元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不知何时又糊满眼泪的脸,既心疼又生气:“娘子,虽然他是你父亲,但属下真想骂他一句,他真不是个东西!”
柳岁岁没说话,她将自己整张脸埋在掌心,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流。
无声无息。
北斗也走了进来。
他不赞同地看了天元一眼:“你少说两句!”
“我就是为娘子抱屈,他今日来这儿,我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来找娘子弥补父爱的,可谁知他竟是为了他那个夫人来的,还什么刚生产完?我的天,一个柳如月也就算了,又生了一个,他这是完全没把咱家娘子放在心上……”
眼瞅柳岁岁越哭越凶。
北斗一把捂住天元的嘴,眼神瞪他:“闭嘴!”
天元一把推开他的手,蹲在柳岁岁面前,气得半死:“娘子,只要你说一声,属下现在就去砍了他。”
柳岁岁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