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汝韵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张牧之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那他现在的态度,又说明了什么?
因为系统她不得不拼命维持自己的圣母人设,但这也不代表她脑子不好,听不懂别人的弦外之音。
这是在警告她平日里离他远点,免得让李棠误会吗?
“是汝韵不好,太过仰慕张公子的才学,倒让姐姐误会了……”
杜汝韵苦笑着站起来,冲张牧之福了福身,便慢慢吞吞地挪回了主屋,关上房门不再露面。
张牧之独自坐在桌边喝干了一壶茶,也晃晃悠悠地回屋里看书去了。
直到申时,他迟迟没听见李棠回家的动静,便想出门去看看。
“张老三家的,你今天又坐着那刘氏的车上县城里干啥去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胖婶儿的声音从院墙外面传来,显得神神秘秘的。
她们这两天瞧着李棠跟刘氏走得近,还以为她是走了歪路。
但是眼见着李棠每天只是蹭着刘氏的车出门,下午老早就回来了,应该不是跟着那小浪蹄子一块找野男人去了。
那她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这一片的邻居里就数胖婶儿能说会道,和李棠也熟,于是大家都派她出来打听消息。
李棠看了看土墙后边支着耳朵听八卦的人,勾了勾嘴角,立刻抓住机会卖惨。
“胖婶儿,我这几天都要进城找活干呢。”
“相公的家当都拿去供两位哥哥读书了,自己却用鸡毛做笔来写字,我只能自己赚些银钱,好给他添置文具。”
说到动情处,她甚至还抽泣着拿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众人在一旁听着,都觉得于心不忍。
这王老婆子偏心偏得也太厉害了!
好吃好喝供着不争气的老大和老二在城里挥霍,却让个最有本事的老三憋在家里吃苦受累,真是恶毒!
李棠见众人一脸鄙夷,知道自己是铺垫到位了,也不多说别的,只是隐忍地冲胖婶儿点点头,就推门进了自家院子。
“我去!”
刚关上门她就对上了张牧之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吓得差点飚出脏话。
而张牧之听到她的话却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又去哪儿?阿母马上就回来了,你还乱跑什么?”
李棠哭笑不得,却又跟这个古板的古代人解释不清,于是只好讪讪地笑了,转身向厨房走去。
“是是是,我这就去做饭。”
张牧之跟着她走进厨房,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日看诊还算顺利吗?”
“顺利顺利!”
李棠一边洗菜一边笑着说道,“明日再去最后一天,那孩子就彻底康复了,到时候我拿到诊金,就去给你买一刀宣纸来用!”
张牧之靠在灶台上,沉默地看着李棠在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说起来,李棠当初卖了草药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买笔墨,现在看病得了第一笔诊金,也是先想着给他买宣纸。
唯一给自己买了只鸡,最后也还是进了他的肚子。
可这个女人不是一直想要被他休了吗?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