睍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李決看向众人道:“朕还有政务要处理,诸位夫人小姐自便吧。就劳烦皇后住持宴会了。”
“皇上哪里的话,这些都是臣妾的分内之事。还请皇上放心。”
“嗯,那朕便先回乾清宫了。”
“臣妾(臣妇,臣女)恭送皇上。”
目送李決离开后,张淳又和各位朝堂命妇及世家夫人闲聊了小半个时辰左右,就将宴会散了。
许多相识交换的夫人小姐们则是结伴同行,一起出了宫门。而杨氏和张洛安也出了宫门,坐上自己的马车回府了。
“娘,今日怎么没有在宴会上见到长公主和函意?”
“许是有事情走不开吧,但其实长公主殿下和贤太妃的关系并不算好。”
“嗯,安儿明白。娘亲,我许久都没有与函意见面了,不如娘拜个帖子到长公主府去?”
“好,正好娘也许久没有同长公主见面了。”杨氏说罢就唤来了贴身丫鬟,命其将帖子送到长公主府上,“对了,记得带话给长公主府的管家,就说我和洛安明日会在申时来拜访,不知长公主殿下有空否?”
“是,奴婢这就去。”那丫鬟拿了拜贴又听了杨氏让她转带的话,行礼告退后就前往长公主府了。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那丫鬟从长公主府回到了晋国公府,
“夫人,小姐。奴婢已经将拜贴给了长公主府的管家,并将您要奴婢转带的话也告诉了长公主府的管家。那管家听后,立马将话传给了长公主殿下,不一会儿长公主殿下的贴身丫鬟亲自来便回了话,说长公主殿下明日会在府中备好点心和好茶候着的,还说无忧郡主也会随她一起接待您与小姐的。”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下去歇着吧。”
“奴婢不敢当,奴婢告退。”
张洛安又陪着杨氏聊了几句家常,便也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去了,毕竟一个赏梅宴虽然没有消耗多少心神,但也消耗了精力。
躺在自己床榻上的张洛安,闭着眼睛细想着现在的局势。她从前倒是没有注意过,原来长公主殿下与贤太妃的关系不是很好。但这也算正常,毕竟前世的她一门心思都在燕王李程身上,未出阁前,每天都想着能不能见到他,出阁后,则是每天都想着如何打理好王府的事情,如何学着成为一个端庄贤惠的王妃。以至于她后来真的自甘堕落将自己困在了那小小的燕王府里,没有了自己的想法,没有了自己的爱好,也没有了消息来源的渠道。那样的生活,当真是太可怕了。
张洛安再一次下定决心,要摆脱前世的那种生活,并且一定要给家人报仇。
“但长公主殿下为什么会与贤太妃不和呢?”张洛安对这个问题展开了深刻的想象。“难不成贤太妃曾做过什么事情是令长公主殿下不喜的?毕竟深宫内的肮脏之事可是多了去了,而能够从先帝时期存活到现在,并且还保住了自己的亲生皇子,可见贤太妃的手段不一般。而长公主殿下却是最见不得那些肮脏之事了,说来也奇怪,长公主殿下明明是生在宫里,长在宫里的,按理来说应该早就习惯了那些肮脏的事情,但她还是能够保留自己善良淳朴的性格,也是难得。”
张洛安就这样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竟是累得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小姐,您醒了,改用晚膳了。”
“好。先打盆水来,我净个手。”
“是。”谭弦闻言转身出了门。
等张洛安净了手后,没有去前厅用膳,而是在房内用了膳,因为张熙今日与朝中大臣去了酒楼用膳,早已派人回府递了话,而张长安则是在神机营内参加练习。杨氏便想着不必麻烦,就传了话来,说是就在自己的房内用膳,不必去前厅了。
张洛安用过晚膳后,就拿起了前几日从张熙书房内拿的几本书中的一本看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突然看起了这《前史通记》?别人家小姐不都看的是《女诫》吗?”
“你也说了,《女诫》是别人家小姐看的啊,我又不是别人家的小姐。况且,你又怎知我没有看过《女诫》?不过是突然对前史来了兴趣罢了。”其实前世的时候,张洛安有认认真真的看过《女诫》,她不仅看过《女诫》,还看过《女训》等女子必读书本。而正是因为这些读本束缚了她精神上的自由,也束缚了她身体上的自由。重活一世,她才知道自己前世的眼界有多么的短小。因此,从现在开始她要多读有用的书,正所谓“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所以她便打算先将《前史通记》给读完。
谭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哦,这样啊,那奴婢就不打扰小姐了。”随后便行礼离开了。
第二日,杨氏及张洛安乘坐着自家马车来到了长公主府前。两人刚下了马车,就见管家立马从府内出来了,笑着道:“晋国公夫人和安宁郡主来了,快请进。长公主殿下早早的就吩咐人布置好了一切,您喜欢喝的碧螺春,长公主殿下也早就吩咐老奴拿了出来,想来现在已经泡好了,您现在过去刚刚好。”
“真是让长公主殿下费心了。有劳公公了。”那长公主府的管家其实是早些年随着长公主殿下从宫里出来的太监,所以虽然现在担的是长公主府的管家一职,但人们还是会很给面子的喊一声“公公”。
那被称为公公的管家笑意更加深了,满脸都是褶皱,开口道:“您客气。长公主殿下一听您和安宁郡主要来,可是开心了。快请吧!”
杨氏和张洛安便随着那管家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