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安回到晋国公府后,便派人去芳菲院告知了一声,就回了安逸院,洗漱过后便早早的休息了。
翌日清晨,张洛安像往常一般早早的就醒来了,坐起来后,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叹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张洛安心道:“过去的一个月里早已经习惯了早起洗漱打扮去厂公府。所以哪怕今日已经不需要去厂公府了,但还是早早的就醒来了。罢了,再睡一会儿吧。”
张洛安又合上了双眼,但却翻来覆去的,怎么样也睡不着,于是便干脆坐起身来,下床唤了谭弦进来,伺候她梳洗打扮。
而早朝之上的局面可就没有那么的轻松了。
只见李決看着陆隐,笑着道:“陆爱卿,一个月不见,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皇上以为,臣会有什么变化吗?”
李決笑着道:“朕以为你会食不下咽,消瘦许多呢,看来是朕多想了。也是,毕竟朕可是听说,你最近这一个月总是和安宁郡主待在一起。美人在侧嘛,你肯定是开心至极,又怎么可能因为停职而难过到食不下咽呢?或许你还会在心里暗喜,白白可以得到一个月的休息时间。”
陆隐不为所动,看向李決。
“大胆,朕同你说话,你是没有听到吗?怎么不回话?”
“皇上,您该知道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有些话大可不必讲出来。”
“哦?听这语气,陆厂公是要教朕道理吗?”
“臣不敢,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呵,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朕。你应该知道朕罚你停职一个月,就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而你非但没有长记性,还将停职当做是假期,现在又一次公然来顶撞朕,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朕警告你,你不要以为现在手握重权,朕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不要忘了,你手中的权力都是朕给你的,是朕将你一手提点起来的,所以朕也随时都可以收回你的权力,你可不要恩将仇报,朕可不希望你我之间走上决裂的那一步。”
众臣子听了李決的这番话后,各怀心思。
陆党人不由得暗自担心,而燕王党无一不是幸灾乐祸。
“臣不敢,臣对皇上一直都是心怀敬意,忠心耿耿的。”
“哼,你最好真的是这样想的。”
早朝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下进行着,众臣子无不害怕出错,而小心翼翼,面带惧色。而陆隐和燕王则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燕王党则是表面看起来面带惧色,但其实内心无一不在希望,陆隐彻底将李決惹怒,希望两人彻底决裂君臣关系。
终于,早朝结束了,众人三三两两的离去了。而陆隐也出了宫,回了府。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来到了二月初九,这一天南下的百姓遭了殃,河水将他们的房屋冲破,当他们的亲人冲散,年轻的人大多数都是一手扶着年长的人,一手抱着嚎啕大哭的小孩子,肩上还背着在匆忙中用布匹装好的衣物和银两。当天下午洪水便散去了,但人们并没有高兴的太久,因为洪水又来临了,这一次洪水的来势比上一次还要凶猛,人们再一次惊慌失措。
南下地带遭受了洪灾的县城的县丞们立马派人安抚受灾的百姓们,并第一时间的写好奏折,派人加急送往京城。
翌日早晨,朝堂之上,李決看完了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揉捏着鼻梁道:“南下地带在昨日遭遇了洪灾,并且洪灾还在继续,几位县城同时上书,请求朝廷的支援,依你们之见该当如何?”
一名大臣站了出来,道:“回皇上的话,臣以为当务之急应该立马开粮仓,以解燃眉之急。毕竟百姓要想存活,就必须要进食。而南下一带的在不知何时才会停,所以粮食供应必须要充足,所以臣恳请皇上同意南下的周边县城开仓放粮,以此来支援南下一带。”
又有一名大臣站了出来了,开口道:“皇上,据臣所知,南下的周边县城应该也是自顾不暇,他们应该也或多或少的遭遇到了波及。臣认为应当从中心地带开仓放粮,然后派兵运送到南下一带,以此解决南下粮食短缺的问题。”
前面的那一位大臣闻言道:“可是皇上,远水解不了近渴啊!等到中心地带的粮食运送到南下一带,恐怕伤亡人数会变得更多。”
“但。。。。。。”
眼见着两位大臣就要吵了起来,李決连忙开口道:“诸位爱卿的意思,朕都明白。无论如何,当务之急都是要解决粮食短缺问题,从而保证南下百姓得以生存下去,但除此之外,现在才刚刚二月份,天气还未转暖,除了粮食问题需要解决之外,衣被问题也要解决。”
“臣以为衣被问题比粮食问题要好解决。既然顾大人说南下的周边地区也受到了波及,无法开仓放粮供应南下,我可以理解,毕竟这种情况下粮食比什么都珍贵。但臣想衣被等物资,南下的周边地区还是可以出些力的。”
又站出来了一位大臣,开口道:“王大人说的有理。臣也认为,南下周边地区既然难以提供粮食,但提供一些衣被应该还是不成问题。”
“好,那就命南下地带的周边地区筹集一些衣被运送到南下一带去,以免百姓受寒冷之苦。户部尚书,兵部尚书何在?”
二人一起出列,道:“臣在。”
“朕命你赶忙购办一批棉衣棉被,由兵部派人护送到南下一带。记住棉衣棉被的含棉量要高,不可作假,若是被查出什么来,朕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二人齐齐道:“是,臣领旨。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
“此时要快点去办,不可磨蹭,两日内务必办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