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名叫曹景休,为人口碑不错,平时乐善好施,待人谦和,很有名气。
“老三就是你救下来的曹景植,这小子在汴梁城一贯横行无忌,欺男霸女,干了不少坏事。但是他身份特殊,没人能治他的罪。”
李青云奇道:
“连包大人也拿他没办法?”
房书安冷笑一声:
“哼,曹家祖上跟太祖皇帝一起打过天下,本来就是大宋朝头一等的名门望族,势力根深蒂固,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强大。
“你想想,那位曹皇后既不受宠,又没有子嗣,却能稳居东宫数十年,牢牢把握着皇后的位置,哪儿有那么简单?
“而且曹景植的哥哥曹景休据说身怀仙术,又和一些道门高手关系密切,就算无法无天的太师庞吉,也得让他们几分。
“包大人几次三番都想铡了曹景植,但有曹皇后的懿旨,还有圣上作保,根本就动不了他。
“本来他这次无声无息地失踪,我们都以为汴梁城少了一害,结果没想到被你给救了,所以……嘿嘿……你知道了吧。”
我救人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是个人间败类呀……李青云无奈地摇摇头,自嘲一笑,收起了手指上缠绕着的一缕头发。
这是他从曹景植头上偷偷拔下来的,本来还想占卜一番对方从失踪到落水的来龙去脉,把这当成一件案子来处理。
但既然那是个人渣,自己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和气血去调查此事了。
只不过没想到曹家竟然有两位国舅爷,看来曹景植的那个哥哥曹景休,才是日后与吕洞宾齐名的曹国舅。
李青云有些好奇地问道:
“曹景植的哥哥,嗯,那位大国舅,真的是神仙么?”
房书安摇了摇头:
“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他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本事。
“不过以前曹景植曾经犯过一件大案,据说是看上了一个良家女子,为了得到人家,就把那她的丈夫给杀死了,还把那小娘子囚禁起来折磨了好几天。结果这件事被我干老儿和老叔查出来了,吓得那厮直接躲进了国舅府,一个月都没敢出门。
“当时我老叔想趁天黑,偷摸儿进国舅府将人掳走,然后交给包大人直接铡了,来个先斩后奏。后来你猜怎么着?”
李青云忙问道:
“怎么了?”
房书安冷笑一声:
“哼,我老叔被包大人给拦住了,他说国舅府深不可测,比龙潭虎穴还要可怕,一旦我老叔进去了,绝对性命不保,而且还得背上个刺王杀驾的罪名,死了都白死。
“嘿,你想想,包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位曹国舅的实力至少也在第五境,否则以我老叔的身手,就算不敌,怎么可能连逃掉的机会都没有?”
李青云没想到自己竟然救了这么个恶棍,连忙问道:
“那包大人和云瑞哥他们后来就这么算了?”
房书安摇摇头:
“不然怎么办?后来曹家派人把那个小娘子给扔井里面去溺死了,唯一的人证都没了,还怎么审?而且就算有证据也没用,曹皇后早就在皇上那儿求来了免死金牌,就算能抓到曹景植,最多也就是打几板子,关上几天,那有个屁用?”
那个吕洞宾嗜杀成性,动不动就灭别人全族,曹国舅纵容胞弟行凶作恶,看来这八仙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李青云心中嘀咕了一句,点了点头,将这件事暂时抛在脑后,又和房书安请教起了汴梁城中的其他不为人知的隐秘。
五十里地说远不远,两人一路聊天,没多久就赶到了一个小镇。
这里是汴河之畔,整个镇子傍水而建,一座座民房沿河而居,有几户人家还修建了通往汴河的石板路,方便取水和浣洗之用。
眼下正是晌午,岸边的野花开得正艳,镇子中炊烟袅袅,孩童与黄狗嬉戏于阡陌之间,家禽家畜悠闲地在田边散步觅食,一眼望去,竟是一幅宁静而和谐的的田园画卷。
李青云勒马停下,眼中灰白色雾气徐徐涌动,组成了一个个奇异的符文,占卜神通的预感之法在没有主动激发的情况下悄然施展。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直觉,似乎眼前的小镇中,有着跟自己无法割舍,而且绝对不能错过的重要机缘。
心念电转之下,李青云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房书安,自己走上前去,找了一位路过的村夫问道:
“老哥,请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霍家集。”那村夫头上带着孝巾,腰间系着一条麻绳,面容憔悴,神色愁苦,闻言说道,“镇子里现在要办一场丧事,两位是外乡人,要不要留下来参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