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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圣(第1页)

沈怀梅原本以为,她是可以分清现实与虚妄的。

可她不行。

当与慕子瑜视线相接的时候,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耳边就响起了梦里听到的对话。

沈怀梅曾经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梦中的慕子瑜应当是个什么样子。可当梦境与现实真的重合,她反而无法接受。

若说她一直追求的情郎,是能始终注视着她的人。那梦中的那个慕子瑜,一定是她最理想的对象。可那是因为梦中的沈怀梅已经死掉了,死去的人便成了可以随身携带的物品。

人可以长久佩戴同一块玉佩,却也永远不会让目光停留于其上。挂在身上的长命牌,和挂在身上的玉佩同样,比起自己喜爱,更多是给别人看的。

五年时间,已经足够沈怀梅想清楚这个道理。她只是,需要一些像那个已经腐朽的草编蚂蚱,那个木雕大雁一样的东西,慰藉与慕子瑜分离的漫漫长夜。

她以为,她是能将两人分清的。

梦中的那个慕子瑜,表演的确似模似样。她便借几分深情,来想念远方的慕子瑜。她不敢拆开他的来信,不敢探听他的消息,便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抚平自己的思念。

可她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清醒,她弄不清了。

她突然怕了,她怕自己所想念的只是虚幻,怕真实的慕子瑜也只是在表演。她怕,和她对视的那个慕子瑜,也同他的皇帝说“定斩贼将首级”。

一直以来,她都告诉自己,她与慕子瑜之间有很多障碍。他们之间没有未来,是因为出身,因为家国,因为许多改变不了的无可奈何。好像这样,就能对“慕子瑜并不真的爱她”这件事视而不见。

明明都已经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五年了,明明她都已经说服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了。偏偏,慕子瑜一回京,她好像便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而直觉告诉她的答案,便是让梦境与现实融合。

沈怀梅说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她只是顺应本能地关上了窗子,好隔绝慕子瑜投来的视线。对沈怀梅来说,慕子瑜的注视一如往日,反而令她更加痛苦。

明明已经对上了视线,却亲眼看着沈怀梅关上窗子的慕子瑜也有些无措。

这与他想象得完全不同。

五年来,他夙兴夜寐殚精竭虑,便是为了能早日掌握权柄。即使他由十年后重生,在他放弃按部就班,选择提前干涉的时候,也等于放弃了他所拥有的情报优势。

就算十年的经验也是宝贵的财富,可与他对峙的,是同样浸淫官场多年的摄政。而为了达成目的,他还不得不带着拖油瓶小皇帝。能够成功从谢衍手中夺权,其中难度可见一斑。

慕子瑜知道,谢衍未死,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他也知道,他在景国的地位并不牢固。可他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告别之前许下的豪言壮志,他终于完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沈怀梅。他想要向她诉说自己的思念,想要同她剖白自己的热爱。他想要告诉她,他终于可以同她门当户对了。

他想向她提亲,想要她做他光明正大的妻。

五年来,这个愿望就仿佛暗夜中唯一的灯火,照亮他每一个失眠的夜晚。

他无法形容初次得到沈怀梅消息时候的喜悦,同样也无法描述送去的信件音信全无的无措。他想不到,那封口信,便是沈怀梅送来的唯一消息。

慕子瑜不知道沈怀梅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去问荣国商队,也只能得到“夫人一切安好”的答案。

可她若一切安好,为什么不曾再送来只言片语,为什么从不回复他捎去的信件。慕子瑜不解又不安。他怕沈怀梅忘记了他,他怕沈怀梅与她的夫君情投意合。他怕他去迟了。

所以他不在乎行事粗糙,不在乎收尾混乱。

刚刚登上首辅之位,他就说服小皇帝与荣国联合伐历,还抢了出使的活计。他需要早一点见到沈怀梅,他需要确定她仍旧爱他。

距离荣国越近,他便越坐立不安。明明脑中有十五年的记忆,却偏偏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会因为将要见到沈怀梅兴奋得睡不着。甚至还拒绝了随性的马车,偏要自己骑马走在队首,确保沈怀梅一眼就能看到他。

可他想不明白,她明明来了,她明明看到他了,却将窗子关上了。

疲劳妨碍了他的思考能力,几乎一夜未睡的身体用疼痛向他发出抗议。明明是二十多岁的少年身体,却还没有那个十年后的他适应一夜不睡。头疼,心也疼。

沈怀瑾走在慕子瑜身侧,瞥见了他捂住胸口的动作,便对他说:“你要累了就去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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