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个,张临溪,你觉得在这里开一家酒楼会如何?”白琉月笑看着张临溪,轻声问道。
张临溪闻言,一愣:“这个,我们最开始便想过了。在这里开酒楼的话,应该没有多大的发展。毕竟现在的酒楼也并不少。但是这照凤城的现状是死气沉沉,没有几个人会闲着去酒楼吃茶喝酒的。”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应该做酒楼啊。”白琉月笑着说道。
“王妃的话,我没有听懂。”张临溪皱眉。
“现在这些酒楼,都是当时所剩下来的。而且大多都价格昂贵。这种时候没有谁会想要来这里。但是,相比之下,能够供给所有人消费的酒楼却并没有。照凤城现在,是处于一片悲伤之中。百废待兴。很多人疲惫之下,其实是很想找一处地方安静的休息的。”白琉月道。
“王妃的意思是,要降低格调?”张临溪眉头皱的更紧了。
“基本就是这个意思。若是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稍稍降低一下价格,并且酒楼之内,不需要歌舞升平,只需要有个琴师弹琴就好。雅致一些,格局也大一些。价格上就不要太纠结了。这样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来的。”白琉月道。
“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却是没有多少的赚头了。”张临溪有些不赞同道。
“其实不然,现在的照凤城,是要薄利多销才有可能生存下去。你现在需要想的,是如何让张家在照凤城扎根。想要扎根无非就是要让那些人认识你们张家。这便是最好的机会。客人总是会记得最好的那一个。但是,让他们印象最深刻的,绝对是那个在他们心情烦躁时候,让他们平复心情的地方。有了平价酒楼的基础,回头再开别的店铺也不会有什么阻碍,因为已经笼络了人心。”
白琉月淡定的分析道。
张临溪想了想,只觉得可行,于是便道:“王妃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件事兹事体大,我怕是要和张家的那些人商量一下。”
“商量一下吗?”白琉月笑了:“果然,你和张临水是不同的。”
“王妃何出此言?”张临溪不解的看着白琉月。
白琉月闻言,点了点桌子:“若是张临水的话,在有谁给他提了意见,他觉得可行之后,绝对会先做。不会通知张家人。但是你却是要先和人讨论。”
“王妃是在嘲讽我的懦弱,要听从家族摆弄吗?”张临溪皱眉。
白琉月摇头道:“并不是这样,我只是在感慨,你们兄弟两个,完全是两种性子。他的独断,和你的圆滑,若是两个人的性子能结合一下,或许张家早就成为京城第一大家族了吧。”
“他就是那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听从别人的意见。独断,任性。张临水是不会和任何人联手的。”张临溪嫌弃的说道。
白琉月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了。毕竟,张临水还真的是那样的性子。而现在,张临溪又那么讨厌张临水。她没必要再多说什么来惹怒张临溪。
心想着,白琉月只笑了笑:“倒也是如此。”
“王妃可知道,当年为何我与张临水不能一样成为张家的主子,而是被丢到了最不起眼的地方做生意?”张临溪看着白琉月,淡淡的问道。
白琉月闻言,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主张不同。也因为他的任性。张临水不给任何人机会。只做他认为好的事情,他有大才,每一次都可以让张家大赚一笔。渐渐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而整个张家的风气也变了。变得只听从他的命令,变得……张临水就好似他们的天。我不想这样下去,所以试图反抗什么,而结果,便是那家铺子。也是那个时候,我遇见了王妃。”
张临溪说到这儿,皱着眉头。显然,那是一段不大让人想回忆的过去。
白琉月听到后,沉默了。不得不说,张临水的确是任性的。但是哪怕他任性,她也还是欠了他太多。
“不过,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那样不服输的性子,却又给了他一具残破的身体。又加上,遇见了王妃。对张临水来说,此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遇见了王妃。”张临溪道。
白琉月闻言,尴尬了。
“咳!我……”
“王妃不必说什么,在最初王妃与他遇见之后,结局便是注定的了。张临水是个不能动情的人。一旦动了情,便会为了那个人做任何事。他将他的一切,都恨不得给王妃。可王妃的目光,却并不在他的身上。我想,在最后,他难过的也都是这件事吧?”张临溪轻叹。
“这世上,不是每一份感情都能得到回应的。”白琉月低声。
“啊,的确是如此。不过我却从未想过,他也会有因为谁而去死的一天。在这件事传到了张家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呆滞的。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这是谁的恶作剧。但是,看着他双目紧闭的样子,又实在是说不出这是个笑话。我还记得,那天所有人都沉默。沉默了良久。才觉得,仿佛天塌了。而天塌了的原因,竟然只是因为有人不小心在上面踩了一下。这种感觉……又可笑,又悲哀。然后,张家便乱了套了。”
“我在知道事实的时候,只觉得是这辈子都还不欠了他的。他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了我。曾经,我因为夜无珏做了这样的选择,而爱上了夜无珏。却不知,原来他也会这样傻。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不求回报的?”
白琉月有些迷茫。
“也许吧。但是,王妃真的很幸福。有很多人为了王妃不顾一切。而王妃,若是能回应他们一下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张临溪叹道。
“但是,心只有一颗,给了一个人之后,便再也无法给别人了。”白琉月苦笑。
“正因为这样,才会有那么多的悲哀。”张临溪道。
“其实,你很在意张临水的事情吧?”白琉月看着张临溪,忍不住问道。张临溪闻言,愣住了:“王妃为什么这么说?”
“也没什么,只是感觉罢了。总觉得,你其实是很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