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赵县令,身上的官袍已经洗得发白,布料上的纹理都已磨损,边缘处甚至有些脱线,官帽也已褪色,帽檐微微卷曲,露出岁月的痕迹。
破旧官袍上,没有金银的装饰,也没有华丽的刺绣,只有几枚简单的铜扣。
一时间,陆与竟有些茫然。
这扑面而来的清官气质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李元芳和吉利亦是一脸迷茫之色。
他们很难把眼前之人,和脑海中那个强占百姓田地、贪污慰抚款、与歹人同流合污强行封山的贪官恶吏形象联系到一起。
……
昏暗的房间内,一盏油灯静静地燃烧在木桌上,火焰跳跃着,散发出温暖的黄色光芒。
此刻赵传臣却如坠冰窖,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身为主家的他,正惶恐不安的坐在主座位置。
下方,狄仁杰亦端坐一侧,笑眯眯的看着赵传臣。
在他身后,陆与和李元芳一左一立于两侧,气势十足。
吉利则是坐在角落里,兴致勃勃准备开始吃瓜。
赵传臣心里慌得一批。
他本就是大山里走出来的普通农家孩子,老家是有几个亲戚,可都穷得叮当响。
虽然多年不曾来往,但他心里有数,眼下这几人绝对不是所谓的远房亲戚。
只怕来者不善。
赵传臣双手紧握着椅子扶手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显得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反射着微弱的光线。
此时他呼吸急促,胸膛随着每一次深呼吸而明显起伏,眼神在房间内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又似乎害怕与任何人的目光相遇。
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赵大人似乎有些紧张?”
狄仁杰笑道。
突兀的声音,让赵传臣心头一跳。
当下,他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知几位大人光顾寒舍,所为何事?”
闻言陆与挑了挑眉。
没想到这人还挺有眼力见,不过却正说明此人做贼心虚。
随即在狄仁杰的示意下,陆与从怀中掏出官帖,走上前递给赵传臣。
赵传臣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接过官帖,凑到油灯下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