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庄天生继续道:
“不过攻破乾国之后,离人的残暴让我们又回忆起了当初家人惨死的景象。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非常彷徨。
老鹿身子骨不好,但还是一直强撑,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个答案。
破军可汗穆力积的确是雄主,但他却并不能完全掌控离人野蛮的本性。
等到你——萧王爷的出现,让我们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只是现在,庄某必须问一句——
萧王爷,你的志向,究竟是什么?”
萧梁看着目光灼灼的庄天生,想起鹿玄真也这么询问过自已。
看来鹿摩柯这一旗,并不是之前世人所认为的无奈叛乾那么简单。
他们甚至已经将平定乱世的大志向,放在了个人恩怨以及家仇之上。
白衣侯,还真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理想主义者。
即便他的所作所为,看起来像是在反复叛变,有三姓家奴的的既视感。
但本质上,他却有一种超脱凡夫俗子的格局。
至少萧梁自已是达不到这种境界。
此时萧梁也才意识到,白鹿旗明面上是来商量赎回鹿玄真,但实际上,却是在观察自已的领地,并询问他的志向!
萧梁没有直接回答庄天生的问题,而是反问对方:
“庄先生,这段时间你也时常出去走动,不知道对这林山县怎么看?”
庄天生露出微笑,似乎对于萧梁这个问题非常满意:
“耳目一新,与众不同!”
说完这八个字的评语,庄天生继续道:
“列国之中,其实庄某这些年都有实地考察过。
像萧王爷治下这般,军民和谐,欣欣向荣的景象,却是十分少见。
而且短短时间,百业兴盛,即便是王府之中,也兼具一种从未见过的明快之风。
说实话,在这之前,庄某从未见过王爷这般人物。”
萧梁哈哈一笑:“若这天下各处,皆能如此,庄先生以为,是否符合白衣侯的大志向?”
庄天生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笑道:
“但萧王爷乃是大魏重臣,妄谈天下一统,岂不是有僭越之嫌?”
萧梁微笑着扬了扬手中密信:“大魏若以国士待我,我自然以国士报之!
今日知悉徐策老贼等魏国重臣卖国求荣,本王大怒,必定会传告天下,并直谏陛下。
若陛下能明白本王一片苦心,必定会铲除国贼——庄先生,你以为如何?”
庄天生微微一愣,随即苦笑点头:
“好好好,王爷此举,实在是将魏皇架在火上烤。
徐策有着拥立大功,是如今魏皇最为得力的重臣。
若以国贼之罪名将其处死,那恐怕魏国朝堂,再无人敢和王爷争雄。
但如果不闻不问,那昏君之名,也会直接扣在魏皇头上。
萧王爷,您这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萧梁起身恭恭敬敬作揖道:
“所以,还请庄先生给本王多些证据!至于鹿玄真,我与他一见如故,若他想要返回凌霄城,本王必定礼送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