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菀眼底难掩怒气,却也忌讳现在是饭点,周遭人多,便压低了声音:“那个妇人自己在家中吃了馊坏的猪肉,八成是吃坏肚子了,又没钱去药馆,最后只好跑来酒楼闹事了。”
“我还好心给她请了郎中来呢,结果她不仅不知感恩,还想要十两银子赔偿!我会惯着她吗?我直接把人提府衙去了,你猜最后怎么着?官府老爷直接判定此事与望角楼无关,因为她昨儿个压根没来望角楼吃饭!”
阮菀扬眉吐气,高兴过后还有些疑惑:“但是…。。是中途一个神秘男子呈现了证据证明那妇人没来过望角楼,等我跑出去时,已经看不见人了。”
沈归荑觉得这事也新奇得很,望角楼背后可是靠着如安郡主的,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泼一盆脏水?
对于那个神秘男子,沈归荑猜测十有八九是江朝宴,因为他同如安交好,自然看不得望角楼出事。
嗯,一定是这样!
“望角楼在京城里的地位无人不知,怎么会有人来碰瓷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嘛?”
阮菀在江南一带接触过走生意的,对其中的弯弯绕绕大抵了解:“没得是哪个酒楼食楼找来的托,就想要我们望角楼做不成生意!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见多了,下次让我抓住幕后之人,定然卸了他胳膊腿脚,让他吃些苦头!”
因为见不得小二端上来的菜肴敷衍让人看了就没胃口,阮菀只坐了一会,就进厨房忙活了。
冬杏结了账,听到后院乒乒乓乓地一阵吵闹,忙跑到马车上同沈归荑八卦:“姑娘,阮姑娘好像又在后院打起来了呢。”
沈归荑眯着眼睛透过望角楼的大门往里头望了望,眉目含笑道:“她在吃食上要求极高,怕是同这个新来的厨子有得磨,走吧,阮菀下手知道轻重。”
莫名其妙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让软菀与叶锦初一同处事,会是什么效果?
叶家已经搬回原来的院子了,因为王郎中的伤还需要一段时间静养,雷鹰就一直跟着回了叶家。
沈归荑心底还是想要丹若几人回来的,雷鹰一个大男人同叶锦初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到底会不方便。
只是今天没见到江朝宴,不知道丹若她们的伤情如何了。
出人意料的,等她到了叶家,却不见雷鹰的踪影。
叶锦初将人请进屋子,解释道:“雷鹰这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说他在旁的地方有住处,就不来同我和我娘住了。”
沈归荑不免皱起眉头,哪怕功夫再厉害,也不该这样冒险才是。
叶夫人的肚子已经大得像顶了口锅在肚皮上,见沈归荑来了,立马从躺椅上坐起来,笑盈盈道:“来了?我就知道这两日你会来,我这刚躺了一会,要是你再晚来一会,等我睡熟了,可就叫不醒了。”
“大夫人睡眠好,这是好事,快坐稳了,当心摔下来。”沈归荑加快步子,走到叶大夫人跟前将她扶正,又把她胸口的丝被扯了扯,“这两日感觉如何?我今儿带了些补品,让叶姐姐这两个月偶尔给你吃一吃,都是些强身健骨的,到生孩子那一刻,可需要一把子力气呢。”
“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叶大夫人心中觉得熨贴,握住沈归荑的手迟迟不放,“好着呢好着呢,前些日子晚上总做噩梦,王郎中清醒的时候还撑着身子给我开了方子,这一贴药吃下去,现在就觉得神清气爽,吃得好睡得好。”
“哎?你要去看看他?就在侧屋呢,让锦初带你去。”
王郎中这几日成天都躺在床上,连入厕都是在房间解决,骨头早就躺酥了。
这会子正偷偷扶着床下来,想在屋子里走一走,怎奈刚穿上鞋,门口“哗啦”一声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