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么狠,陈姨娘怎么下的去手的,好歹是自己的亲儿子啊。”
晚秋在一旁递药,
“陈姨娘是拿泰少爷撒气呢。原本能母凭子贵,可愿望落空,自己也难无出头之日,如今徐家姑母又大了肚子,她能不憋屈嘛,定是寻到些泰少爷的不是就打的。”
乔清舒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满身的伤痕,掐的拧的鞭子抽的,新伤旧伤交叠在一起,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上辈子也如此这般护着乔安泰,但后来嫁人了乔府的事情也管不到了,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庶弟惨死。
如今她既管了,就会管乔安泰一辈子,给他一个安稳的后半生。
乔安泰只盯着乔清舒傻笑,指着乔清舒的鼻子,
“姐姐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进沙子,我帮你吹吹。”
说着就鼓起腮帮子,对着乔清舒的脸猛吹一口,吹的乔清舒满脸口水。
乔清舒后背僵直,闭眼憋气缓缓道,
“临冬,还不给我擦把脸。”
临冬忙拧帕子给乔清舒擦干净了脸。
又怕乔清舒怪罪乔安泰这傻子,小心帮乔安泰说话道,
“泰少爷对姑娘心是好的,就是人傻了些,常常做错了事情,姑娘莫怪他。”
乔清舒缓缓道,
“这话若是陈姨娘能听进去一二才好呢。”
将乔安泰的新伤旧伤都上了药,这才将人护送回去。
忙完这些才睡下。
次日一早,乔清舒还在更衣,就听晚秋说赖管家已经在二门处候着了。
乔清舒吃了早饭,坐着轿子来到了垂花门,婆子退下,小厮抬起轿子继续往外行。
赖管家今日骑马,伴在乔清舒的轿子旁走在临安大街上,他朗声道,
“大姑娘,今日要看的铺子共有六间,我已将六家店铺的掌柜聚在了最大的铺子永善茶庄,这样姑娘方便问询,若有想要细看的,可再驱车前往查看。”
乔清舒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赖大的行事风格。
乔清舒原本与赖管家接触不多,若不是母亲丧事交给了她,她这个侯府嫡女怕是与这位赖管家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几日相处下来,外院的事情赖大办得妥妥帖帖,细致周到,丝毫看不出乔家的男主子不在家。
乔清舒只需管内院的事情,但赖大还是会每日午间到内院来跟乔清舒一件一件细致地汇报外院的事情,每一件都办得很漂亮,让乔清舒挑不出错来。
这样的精明能干的管家协助着,乔家怎么还会落败成这样,真是让人费解。
乔清舒准备好好将乔家地底翻开瞧瞧,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轿子在永善茶庄停下,乔清舒戴着围帽,被搀扶着下轿子。
屋内六名掌柜的早已经等候多时,都有些神色紧张,如今主家来,怕是要有变动呢。
乔清舒进屋后,并未多言,直接接过六本账册低头看了起来。
一旁几个掌柜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还有跟赖管家小声嘀咕的,
“赖爷,大姑娘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先查账啊?挺唬人的。”
赖大用眼神示意身旁人闭嘴,垂眸安静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