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尝试着面对所有,就该有这份勇气。
阿简不是小孩子,他早就承继爵位,他有他的政见与想法,这个辅国公府是阿简说了算,她这位老夫人没道理在大事上去指手
画脚。
当然,徐缈也有绝对不能让步的小事。
「那这半个月里你要多注意些,」徐缈柔声道,「你既是为了太子解禁去上朝,那就得走得四平八稳,若是摇摇晃晃、一瘸一拐的还不如不去呢。
今晚上,你屋里就把炭盆摆起来,我知道的,你不点头、参辰他们想摆都不敢给你摆。
多大点事情呀,别为难他们,炭盆而已。
你要听不进去,明日安逸伯夫人过来,我就让她给郡主捎句话,让郡主来评评理。」
徐简闻言,抿着的唇角轻轻一抬,笑意一闪而过。
上朝的事都决定了,摆炭盆上肯定得让一步。
真为了这点小事让安逸伯夫人往诚意伯府里递话,他就算了,小郡主是要嫌丢人了。
「我知道,等下就摆上,不会冷着腿。」徐简道。
徐缈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提到了安逸伯夫人明日过府,徐缈便顺着往下说:「迎亲的路线没有完全敲定,你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辅国公府在城西,诚意伯府在城东,几乎跨了整个京城。
路线选择有很多,但一定会经过几条大街,人越多越热闹。
原本不是难事,毕竟吉日定了,吉时也算出来了,依着时辰来定合适的路线,不至于太赶,也不要仪仗到了、时辰没到,可问题就在徐简身上。
徐简当日骑马还是坐轿?
徐简当日能不能骑马走完全程?
起初,几方都有信心,只是坐在马上而已,又不用徐简策马扬鞭、一日千里,哪有不得行的?
可没想到这治伤治得太艰难了,这段时日连上朝都停了,虽说还有两个月,但谁知道两个月之后是好转还是就这样了?
因此,不得不多准备几个办法,多想一下状况。
手指关节在右腿上轻轻扣了扣,徐简道:「骑马去,照着正常来安排就是了。」
徐缈嗔了他一眼。
若是安安分分到迎亲,她多少还能放宽心。
偏半个月后要去上朝,万一状况有个起伏……
那可是迎亲!
一点儿小差池,都能让新娘子在心底里念着一辈子的。
当然,郡主是个好性子,也懂事,即便真出了想不到的状况,她也一定会体谅阿简,不会胡乱发脾气,但正是因为郡主好,徐缈更希望婚事能顺顺利利、圆圆满满。
不能留下遗憾。
「行,主要照着正常的来安排,」徐缈想好了,「但我和诚意伯府那儿也肯定会商量一个折中的办法,以备不时之需。
你要嫌弃我们事儿多,你自己就千万事情少些。
我们可以备着,你就别来用上。」
徐简这下是真笑了。
许是这些时日回到了国公府,回到了徐夫人熟悉又适应的地方,随着心情转变,她亦开朗几分,不再似原先那般紧绷着。
时不时的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但她积极了很多,就算是同样的问题,她现在所想到的也比先前有了变化。
这是好事。
徐简比谁都希望徐夫人能够走出阴霾。
千万别再疯了。
赶在夜风更重之前,徐简起身回前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