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你傻,你还真的是傻。就是不见了,没有了。”白月说道。
我愣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真的假的?你特么看错了吧?”驾驶救生艇的“野兽”猛地回过头来,一边说,右手一边往裤子口袋里摸去,从里面掏出两枚金币来,放在嘴巴里咬了咬,松了口气,重新放了回去。
“真的。就在声呐显示器上,我看得真真切切。几个小时前,包括你和’鸡崽儿’在水下时,还有一个巨大的轮廓,可是就在你们上来后,就不见了……那里只有海水,和鱼群。”白月说道。
“真的是鬼船啊?还是特么沉没的鬼船?”“野兽”不以为然地说道。显然,他对白月所说的话不是太相信。
“真的是鬼船。”就在这时,“鸡崽儿”突然开口说道。
上到救生艇后,“鸡崽儿”一直沉默不语。时而精神萎靡地窝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时而呆呆地看着某个方向出神。给我的感觉,这家伙是被这次下水的经历给吓傻了。
这句话一出口,救生艇上的几个人全都朝他看了过去。
“你们知道,那个在水里把我敲晕的人是谁吗?”“鸡崽儿”的语调有点发颤。
“谁啊?”“野兽”不以为然地问着,“特么还能是南希号的哪个船长?叫什么什么库克的?”
“鸡崽儿”小声说道:“应该就是他了。”
“野兽”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你快歇会儿,过两个小时就到了。饿昏了的话,吃点你月姐亲手做的烤肉饼子。”
“鸡崽儿”不言语了。
白月急道:“你听他说完啊。’鸡崽儿’,你说,你被什么人敲昏的?”
“鸡崽儿”看了一眼“野兽”,“野兽”“嘿嘿”一阵讪笑,并没说什么,“鸡崽儿”这才大着胆子说道:“那个时候,我在船长室里拿起一个六分仪,告诉了兽哥。兽哥说这个东西比同等重量的银子还值钱,我很高兴,就牢牢地捏着这个,去看船长室里的其他地方有没有更值钱的东西。很快,我就在船长室座椅的地板上,找到两块方形的板子,当中有一个可以用绳子穿过的眼儿……”
“牵星板?”“野兽”在一旁忍不住说道,“不对啊,木头的牵星板在水里泡个几年就烂了。”
“兽哥,不是木头的,是铜的。上面有几个阴刻的文字’17thLlandudno’。是17世纪大奥姆铜矿附近铜制品厂生产的,铜制牵星板。”“鸡崽儿说道。
“野兽”眼睛一亮,说道:“那个更值钱吧?能卖多少钱?”
“真的如果是17世纪大奥姆制牵星板的话,总得能卖个四十多万英镑吧?”“鸡崽儿”说道。
“野兽”一拍大腿,说道:“东西呢?你弄丢了?真弄丢了?你个没用的货!”
“鸡崽儿”就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低下头说道:“我就找到两块板,在找第三块的时候,六分仪突然被抢走了。”
“野兽”开着救生艇看着前方,嘴巴里说道:“被谁抢走的?”
“鸡崽儿”沉默了半晌,吐出一个字:“鬼。”
“野兽”一愣:“什么?”
“鸡崽儿”又说了一遍:“……我说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