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沈家的私人医院在整个汀州市乃至于省内都赫赫有名,根本犯不着他来拉病人,但他高明地把裘子兰的需求调换成自己的需求,不给她客气的余地。
但小兰还是犹豫了,“我的病还不严重,其实你不用这么替我着想,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又不是特别熟。”
小兰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一刀戳进沈崇阳心里,差点让他吐血,他咽下喉咙里的老血,保持微笑:“没关系,以后慢慢会熟起来的。”
见她不为所动,他掏出了杀手锏:“我可以保证,今天我给你的方案里,全市没有任何一家医院能比我的价格更低。如果办一张医疗保健卡的话,还可以打折,送三次全面体检八折。医保全覆盖,永久vip待遇。”
“成交!”店长直接拍板,没给小兰半个字的反抗机会,“就去你家做手术。”
“就喜欢您这么爽快的人!”
两人笑眯眯地握手,看起来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地把小兰给卖了。
等沈崇阳走了,小兰说:“姐,你怎么答应得这么快啊,我要是去他家的医院,不就欠他人情了吗?”
“傻子,人情重要还是命重要?”店长翘着二郎腿翻开文件夹,“这可是年轻人的真心,趁着单纯好骗,当然是先拿捏了再说。”
“姐?!”
“开玩笑的!再说了,又不是白嫖。”店长叹了口气,“小兰,你对他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这两份东西是用了心的,给他一次机会吧。”
“可是,我又不喜欢他,这样不是很渣吗?”
“哈哈哈哈,感情里可没有简单的渣或不渣。”店长咂舌。年轻人啊,真是纯爱得令人羡慕。
老裘的尸体是小兰亲自去领的,叫殡仪馆直接拖走火化,从头至尾没有掀开那张盖尸布。骨灰寄回老裘的老家,至于后续谁来处理,埋在哪,她不关心,也不插手。
到了元旦节,酒吧总算恢复正常营业,可是陆悬还是没回来,据说整个元旦假期都和家人在度假。江喻知道自己算是把人给惹毛了,没法善了,可又成天抓心挠肝地难受,逢人就问:“我看起来脑子清醒了吗?”
有时候得到的回答是:“没清醒,像个煞笔。”
有时候又是:“你喝假酒了?发酒疯?”
只有小兰正经地说:“快去找他啊,磨蹭什么呢?”
“他跟家里人在一起。”江喻说:“我给他打电话了,但是……”
“但是什么?”
“他叫我滚。”
“真没想到,你也有被骂不敢还嘴的一天。”
江喻咂舌,把洗洁精倒满盘子,报复式地开刷,回想起自己昨天给他打的电话——
“我是来道歉的,确实不该突然失踪,害得你到处找我。”
“还有呢?”
“还有?你不会以为我要带她私奔吧?不是的,我对她只是家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