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学林说完这些就出去了,十分钟之后,又给了她一笔钱。
还是那句话,出去散散心吧。
之后,她在跟黎媛的交流中,就说到过,她希望老南只对她一个人好,只是她一个人的老爸。
她可以拿所有的钱,去买回老南对她独一份的父爱吗?
她想,她还是很自私的。
她是真的不想看到南学林跟祝芸恩爱的样子,她也真的希望南学林可以对她的母亲忠心一辈子,就算母亲已经去世。
为什么不能守着呢?
可她除了接受,做不了任何。
毕竟她只有这一个爸爸,一辈子就这一个爸爸。
南栀深吸一口气,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
南栀:“看来黎媛告诉了你很多。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告她,泄露病人私隐。”
她之前是有点怀疑黎媛可能跟应淮序有串连,对她的心态和决策上有故意的引导成分,但她还是愿意相信一个心理医生的职业准则,不会随便将病人的私隐泄露出去。
她也相信,当时黎媛对她的治疗是正确的,不掺杂任何的。
毕竟那时候应淮序还在国外,他们可以说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
“让祝芸回来。”她说。
回来照顾她爸。
这么多年夫妻,南学林对她这么好,这种时候,她应该回来照顾。
应淮序收起了腿,起身走到病床的另一边坐下来,与南栀面对着面,说:“我不认为现在让祝芸回来,对父亲有任何帮助。他中风是因为知道了祝芸对你的恶行,在接到不明电话时,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你,把你送上一条死路。”
南栀没看他,她的目光由始至终都落在南学林的脸上。
神情格外的平静,平静到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过了一会,她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既然你能给我独一份的父爱,那你怎么就不能成全我跟周恪?跟我离婚,让我去找他。我跟黎媛说过的,我想要周恪独属于我,你怎么不帮我完成啊?”
“我前两天也还跟她讲过,我想要离婚,马上就离的那种。她是不是忘了跟你说了?那我现在跟你讲,你能满足我的诉求吗?”
应淮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中的沉郁尽显。
南栀看着他,笑了一笑,并不纠结这个,又将话题扯了回来,“老南中风真的是因为祝芸对我的恶行吗?”
她摇摇头,自己回答:“他不会的,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他身体坏掉之后就更不会了,他还指着祝芸能照顾他,没有人比祝芸照顾的更好。这次的事儿,如果我好好的,他会在明面上责备祝芸几句,然后私下里安抚我;如果我不小心死掉了,他可能会跟祝芸闹上一阵子,过了那一阵子,他们还是会和好的。”
“我得承认,他们多年夫妻,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我不是。”说到此处,她的眼神还是暗了暗,“人心总是利己的,没有人会完完全全的为你着想。其实也自私,自私的想要老南孤独终老。”
“其实换个角度去想,他是在帮我减轻负担。有祝芸在,我可以没什么后顾之忧的去深城,只要我给她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南家的大部分资产都给她。我相信她一定能一心一意的把老南照顾的很好。”
南栀沉默数秒,说:“你让祝芸回来吧。”
应淮序有一点想抽烟,说了那么多,大抵也就一个意思,他做的,她并不领情,甚至觉得他做多了。
如果换一个人来做,她会感动的吧。
应淮序捏了捏衣袖,说:“好好照顾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