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她,再想想自己,心里突然就释然了。
坐在床前的躺椅上小憩了一会儿天就亮了,沈逸南看了看一直放在床头那只曾被她死死抓住的包,终究还是拿了起来,匆匆走出了病房。
人命关天,不管是什么项目,都比不上一条人命来得重要。除非他没有遇到这件事,否则,他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或许,这件事对别人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对于那丫头来说,那是可以让她用命去做的事。因此,他不能贸贸然随便找一个人去办,而他自己,又实在抽不开身。思来想去,他终究还是想到了她。
“喂,沈总,我正准备打给你呢,昨晚你怎么关机了呢。”电话那头传来陈雅关怀倍至的声音。
“你在你的公寓楼下等我,我一会就到。”他径直绕过话题,说罢,便挂断了。
电话这头的陈雅看了眼挂断的手机,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大约十多分钟后,沈逸南如约而至,陈雅正欲上车,却见他下了车。
“你先帮我把这件事办完了,再回公司。”一翻简单有效的交待后,沈逸南便独自开着车去了公司。。。。。。
看着沈逸南塞给自己的纸条上写着一个陌生人的姓名,一个银行卡号,陈雅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看人名,似乎是个女人,可是,他与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急着给她汇这么一大笔巨款?还是真如外面所谣传的那样,他真的金屋藏娇,藏着一个女人。
但是,他的社交圈子真的很简单,除了在公司,就是跟一些合作关系的高层聚聚餐,打打高尔夫,但大多数他都会推掉,要么回家把自己关在书房,要么在小别墅里浇浇花,听听音乐,睡睡觉。可以说,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每天与他呆这么久。
若是他真的有女人,她不可能不知道。
看了看沈逸地离去的方向,陈雅微微叹了口气:看他那么急,不管怎样,先要把这事办了要紧,毕竟他那么郑重其事地交待了她。。。。。。
雪,停了,天更冷了。
李晓月抬眸看了看病房门号,呵了呵手,天儿太冷了,手都冻僵了。待得到确认后,她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尽管走廊上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可还是带进去了一阵冷风。她忙关紧了房门。
“晓月?”刚转过身,就看到病床上的苏锦颜微微睁着眼,苍白着一张脸,头上缠满了纱布,纱布上还有血,虚弱地唤着她,“你怎么来了,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李晓月一愣,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敢情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苏锦颜拧了拧眉,
“我只知道我被车撞了,但是车主跑了。”
李晓月微微蹙着眉心,努了努嘴,
“我也是接到医院的电话才知道你在这儿的,”说着,她轻轻凑近她,“你真的不知道是谁送你来的吗?浩天知道你在医院里吗?”
苏锦颜怔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记得,在她还没完全昏迷前,她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个人叫另一个人沈总。其他的,她真的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
“钱汇出去了吗?”李晓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苏锦颜的脑袋顿时嗡的一下,包,她的包!她忽然挣扎着要下床,
“我的包呢?晓月,快找找看我的包还在不在!”
李晓月一头雾水,将她摁在床上,
“包,什么包?”
“那些钱全都在包里,若是没了包,我爸就没救了!”苏锦颜急急道。
李晓月顿悟,忙翻遍了整个病房,也没找到苏锦颜所说的那只包。
“你去问问医生,或者护士,看看他们有没有看到我的包。”苏锦颜激动的想要拔掉身上的管子与针头,李晓月见状吓了一跳,忙安抚她道,
“好好好,你别动,我一定帮你找到。”。。。。。。
就这样,苏锦颜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没有等到李晓月回来。
她知道,那只包一定是丢了,所以晓月才没敢回来面对她。可是,没了这笔钱,她父亲的命就救不了。她知道母亲有多么爱父亲,若是父亲不在了,她无法想像母亲的后半生该怎么过下去。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苏锦颜咬了咬牙,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下了床,想要出去回到事发地,看看有没有好心人拾到她的包,在那里等她。
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寄希望于天,寄希望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