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兄弟相比,他没有杀伐决断的果敢,也没有天下为公的胸襟,更没有知人善用的眼光……”知道福来顺不敢乱说话,昭德帝就讪讪地笑了笑,满是忧心地叹道,“倘若朕真把皇位传与他,朕真的担心他会被奸佞之臣左右,成为遗臭万年的昏君。”
“太子殿下哪里有这么不堪……”福来顺就尴尬地笑了笑,“太子殿下至少还当得起一个仁字,将来定能做个仁君。”
“他那叫什么仁?还不如说是怯懦!”没想昭德帝却是冷哼,“他若真是心怀天下还好,可他的眼界就出不了太子府的那一亩三分地,总是太过于计较着眼前的得失,他这个样子,又怎能让朕放心?”
福来顺听到这,神情大愕,难不成皇上真想废了太子?
他只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今日皇上不是因为寿王殿下的事而留在此处没有歇下吗?怎么好端端地却扯到了太子的身上?难不成皇上真起了什么心思不成?
可这样的话,他一个做奴才的却又怎么敢问出口?
昭德帝看着福来顺那好似百转千回的神情,便同他笑道:“你放心吧,朕若真想废了太子,早些年就废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朕现在只是在愁,他将来要如何才能坐稳这江山。”昭德帝继续道,“都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朕只能多帮他挑一些肱股之臣,以抵御将来可能遇到的大风大浪。”
“这么说……寿王殿下也是……”福来顺这才好似明白过来。
昭德帝便微微点头:“老七便是朕留给他的人之一,可现在老七却出了这样的事,还真是叫朕所料未及。不但擅自带人夜闯皇宫,事发之后,竟然还在闹市上演遇刺事件,随后还敢跑到宫里来告御状!老七这两口子的胆大得很啊!”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
赵旦不管在文韬武略上都略输他的兄弟一畴,他之所以能成为太子,全是因为他托生在了曹皇后的肚子里。
这样的他,将来能不能镇住他的兄弟们还两说,与其在自己薨逝后,这宫闱之中再上演一次血腥的夺位之争,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替赵旦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
昭德帝的眼中就闪现了杀机,看得一旁的福来顺也是心惊胆战。
可他一个做奴才的在这件事上根本就没有置喙的余地,只得在心里默默地为寿王捏了一把汗。
看着御书房内嘀嗒作响的自鸣钟,福来顺竟开始在心里祈祷齐罡带不回赵卓和沈君兮。
可惜事与愿违,不一会的功夫,殿外便有人通传:“寿王和寿王妃到。”
福来顺看了眼昭德帝,就连忙出得屋去,看着姗姗来迟的众人,便大声对齐罡道:“齐大统领,怎么去了这么许久?”
齐罡则是朗声道:“天寒路滑,因此比平日里走得慢了些。”
福来顺也就冲着齐罡点了点头,然后对赵卓和沈君兮道:“寿王爷,寿王妃,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说完,他便让到一旁,做了个相请的手势。
可当赵卓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却低声提醒着:“小心应对!”
赵卓朝着福来顺递去感激的一眼,便带着沈君兮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