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不要去慈宁宫问上一问?
可这些日子,曹太后正在慈宁宫静养,自己为了这十多年前的事再去找她,又会不会影响到她的休息?
昭德帝一时竟也拿不定主意。
只是当他看到杵在御书房里的赵卓和沈君兮时,就想到了前些日子这两人联手欺骗自己的事。
往大了说,这可是欺君之罪!
昭德帝便将御书房里的闲杂人等都给清了出去,唯独留下了他们二人,然后板着脸道:“你们可知罪?”
沈君兮一见这阵势,就知道昭德帝这是要跟他们二人算账了。
她便老老实实地在昭德帝跟前跪了下来:“那日的事都是清宁一人的主意,皇上要罚就罚清宁一人吧!当时的七哥早已因为受伤而昏迷了过去,我也是因为一时心急,才想了那样的对策,与七哥皆无关!”
赵卓听得沈君兮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他也跟着急了起来。
他护在沈君兮跟前道:“这事不能怪她!若不是我先夜闯皇宫,她也不必为了护我而做那么的事情,究其原因,还是在我!”
此刻昭德帝的心情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很坏。
他只是冷冷地瞧着在自己面前相互袒护的二人冷哼道:“一个夜闯皇宫,一个欺瞒君上,犯下的皆是死罪!难道你们觉得自己还能逃得过去?”
“就是因为知道逃不过,所以才同皇上您说实话。”沈君兮跪在那絮絮地道,“那一日受了伤的七哥被人带了回来,我自是慌了神,在得知他是因为夜闯皇宫而被人所伤时,我更是惶恐。夜闯皇宫,这可不是一般的罪名!想着七哥第二天还要去内务府当差,而他的伤却是连床都下不了,于是我就想了那个法子,在闹市上演了一场遇刺的戏码。”
“没想这事却没瞒过齐统领的眼睛,他追到寿王府来,执意要看七哥的伤口,我害怕他瞧出什么来,就嚷着要进宫告御状,齐统领这才没有坚持。”沈君兮坦白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昭德帝就很是不满地瞪了沈君兮一眼,“你可知道朕有多相信于你?可你们却将其当儿戏?”
赵卓和沈君兮纷纷低下了头,他们也知道,事到如今会怎么样,全看昭德帝的一时喜好了。
昭德帝则是站在那,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一对璧人,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当年赵卓在自己的跟前乞求赐婚的情形。
为了沈君兮,他连自己名下的封地都可以不要。
而沈君兮为了他,同样也不惜做出欺君罔上的事来。
不知为何,昭德帝竟有些羡慕起他们两来。
罢,罢,罢,自己又何必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真要说来,他们两所犯的事可大可小,可一个是为了给生母鸣不白之冤,另一个则是为了夫君的安危。
更何况这些年身为皇子的赵卓所吃的苦,昭德帝都看在了眼里,就饶了他们这一次,也算是一种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