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荑是被他那好岳父丢在了乡下养着的。
可阿荑肤如凝脂的肤色,通身贵气凛然的气派,是怎么来的?
若真是乡下长大的,阿荑身上怎会半点乡野女子的粗糙都没有,反倒像是大户人家家里精心养出来似的。
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是连他那位岳父都不知道的?
贺轻尘心底里满腹疑问。
越是好奇,他便越是努力地克制着别问。
那样的事,阿荑若是想与他说,以后总会说的。
沈归荑不知贺轻尘脑海里已经想了一长串的事,只认认真真地低头喝粥。
这屋里没了旁的人,清净了不少。
总算不必像只猴子似的被盯着用膳了。
沈归荑心里默默地想,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
贺轻尘见此,勾了勾唇,亲自给她夹菜:“阿荑,你若是不喜欢他们伺候着用膳,让他们下去便是,在这王府里,不用讲什么规矩。”
沈归荑愣了愣,看着贺轻尘的眼神,流露出些许的茫然。
“阿荑,你是本王的王妃,是这府里的主子,在这燕王府内,你便是规矩,自然是想怎么样都行,不必讲什么规矩。”
贺轻尘见她似是有些呆,缓声解释了一句。
似是想到了安嬷嬷,他眯了眯眼,立即又补充了一句:“倘若有人挑你的理,让你不痛快,你想怎么处置都行,不必看谁的面子。”
沈归荑默了默。
许久。
才应了一声:“嗯。妾身就是有些不太习惯,过些时日便好了。”
至于贺轻尘说的那些,她可不敢当真。
男人的话,总是张口就来,能信的又有几句?
倘若她真在这府里不讲规矩,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怕是,第一个要找上她的,便是他吧?
贺轻尘不知沈归荑所想,只当她是太惊讶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阿荑,你记住,你在本王,在王府这儿,不必有任何的顾虑,也不必勉强自己,倘若是有人不听话,发卖了便是。”
听着贺轻尘一句句信誓旦旦的话,心底里无端地升起了从未有过的烦躁。
她看了贺轻尘几眼,勾唇戏谑道:“倘若,是您不听话,发卖了您,也可以吗?”
贺轻尘:“……”
沈归荑笑了笑:“看来,是不可以。”
贺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