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队指指金正大和张磊,你俩跟着我,又指指陈然和小武,你俩跟刘队,我们分两队,你们从东头第一栋开始,我们从西头第一栋开始,到最后中间汇合。有紧急情况用对讲机联系。
两队分散开来,刘队显然很有经验,到了东头第一栋就找到了房东,问了一下整栋楼的租住情况,房东很配合,基本上都能把租客的情况讲清楚,刘队问了没有大肚婆就开始往第二栋走;又是这样子的模式走了好几栋,陈然和小武楼梯都没有爬一下;反正他们的交流也是用的本地话,俩人也听不太清楚,就只管跟着刘队往前走,觉得这样子也很轻松啊不是像陈队他们说的那么累人,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清查行动到了现在,各个片区的工作都已经松懈下来了,大家也就是走走过场,表面上完成排查任务了。
大约走到第6栋吧,房东告诉刘队有两家有孕妇,刘队听到后表情很是不耐烦,上了五楼,刘队敲了一下502的门,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孕妇。
陈然跟着刘队进了门,房间很小就只能放下一张双人床,其他的东西就塞的很紧密,有一个洗手间和厨房,家里就孕妇一个人在,很年轻,好像在编织什么小孩的用具。
孕妇有点慌,刘队就站在床前,让陈然和小武就出去后,问孕妇的情况,屋子实在太小走进去站的地方都没有。
刘队边问边在一张表上写,不一会,刘队就问完了,陈然听到的就是户籍哪里、老公是哪里的,结婚证什么时候领的,第几胎等,孕妇有点紧张,但是都一一答了,刘队看了一下结婚证就出来了,叫上俩人去了六楼。
敲开601的房间,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的开的门,问有什么事情;
刘队简单说了一下,那男的明显有点慌张,站在门口就不让刘队进去。
刘队的脸一下就拉长了,凶狠的说,是不是有大肚婆,是超生的吧?让开我进去看看!
男的明显的就是在硬顶,陈然看到他害怕的腿直打哆嗦,但是还是撑在门上没有让开,刘队伸手推开他,走了进去,陈然只听到屋里一声短促的惊叫,是个女人的声音。然后就听到那男的扑通一声就给刘队跪了下来。
你们俩个到楼底下去等我,盯着点啊,不要让人给跑了,刘队在屋里冲陈然和小武说!
俩人答应一声,下了楼,小武说叫我们下来盯什么啊,这大肚婆能跑吗?
陈然冷冷的道,盯他妈的蛋,你别出声阿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陈然判断肯定是刘队在敲诈这对夫妻,这帮王八蛋,还是警察呢,陈然心里恨恨的。
俩人下楼,找了个石板坐了下来,小武看陈然一脸的不高兴,也不敢吱声。
天已经完全黑了,天上无星无月;陈然心里很烦,虽然来之前陈队和他讲过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但是真的看到眼里陈然还是很不舒服。那个开门的男人比刘队高了不止一个头,个头也魁梧,但是就跪在了像只老鼠一样的刘队面前,还得说好听的,还得掏钱给刘四会;想起来陈然心里憋的慌。
人离乡贱么?也不是吧,那对夫妻应该是超生了,不然不会这么害怕;唉,碰到刘队这样的也好,最起码孩子不用打掉,花点钱也就过去了。碰到那种讲原则的治安队员,那不就得遣返回乡,还不知道落个什么结局呢。
陈然想了一会,还是自己劝自己。反正这些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就是想助纣为虐人家还怕我们看见了瞎说,就当没看见吧。
不一会,刘队下楼来对俩人说,两个孕妇都没有问题,才结婚的第一胎。走吧,我们去下一栋。
俩人跟着陈队又走了两栋,就在路边找了一个糖水店,刘队的心情显然很好,陈然猜测他这一会儿最少也捞了几百块吧。
刘队叫了三份西米露,说我们就在等他们吧。陈然看看表,还不到11点,心里只希望孙队那边快点结束,好早一点回去。
三人坐了一回,刘队的对讲机传出了声音,很模糊,刘队一边应答一边扭着对讲机上面的一个圆圆的按钮,可能是在调整声音接收的最佳频道,收到收到,声音越来越清晰,刘队也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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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过来,这边有紧急情况,对讲机里发出了孙队尖细的广东话声音。声音很是急促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
走吧,刘队叫了俩人一下,回头对糖水店老板说了一句,记账啊,下次过来结。不等老板反应过来,三人已经跑出了糖水店,刘队跑得挺快的,不时还催促陈然和小武。
很快就到了出事的地点,就看见一个壮汉被几个人拉扯着,只穿条牍鼻花短裤,裸着上半身,胸口到肚脐都是黑毛,两臂上爬满了刺青,脸上一脸的横肉,看着就不像好人,正在在那里叫骂:操你妈的,你以为老子好欺负啊,你也不拉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德性还说自己是警察,惹火了老子打死你个王八羔子。
三人跑了过去,见到孙队坐在地下,张磊和金正大站在孙队身边,张磊脸上好像红了一块,嘴角还有血丝。
刘队赶紧跑过去,把孙队扶了起来,问怎么回事,俩人广东话叽里呱啦的很急迫的讲了几句。
陈然看那壮汉离这边越来越近,旁边有很多的人看热闹,还有认识壮汉的人在劝解。不由暗暗提防。
壮汉见对方又来了三个人,气势却一点都没有减弱,对旁边一小伙子说,你去CALL赵哥,说我这里出事了,请他带几个兄弟来一下,小伙应了一声转身就跑向路边的一个电话亭,陈然猜他去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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