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姨端来清水让他洗手。
谢砚敏这茶是没法喝了。
戏演完了,接下来该言归正传。
只是周辰泽搞这么一出,难道只是为了吓唬她?
未免有些自视甚高。
以前是未曾察觉,一步步落入他布好的局,如今凭什么认为她还会乖乖听命于他。
周辰泽捕捉到她那一闪而过的微妙神情,将手帕搁在一旁,道:“郡主不是不惧怕本王吗?”
谢砚敏正思索自己何以被他威胁,闻言冷冷道:“不怕,难不成王爷想我害怕?”
周辰泽淡淡回应:“如此甚好。”
谢砚敏无语凝噎。
“鸡已杀毕,不知摄政王想对在下的我说些什么?”
谢砚敏不愿再与他拐弯抹角。
周辰泽挑了挑眉,眼神中似有千回百转:“郡主这话让人心寒,府中眼线密布,我只是谨慎行事罢了。”
谢砚敏虽未言语,却已明了其中含义。
“本王今日倒是有了新发现。”周辰泽指节轻敲桌面。
谢砚敏端茶轻啜,心中却已紧张万分,周辰泽这番发现绝非吉兆,尤其若是冲着自己而来。
她唯一可能暴露的事只有一件。
谢砚敏不动声色,轻笑道:“看来摄政王近来颇为清闲。”
周辰泽取出一块玉佩置于桌上,指尖摩挲着,饶有趣味:“不知这东西郡主是否眼熟?”
谢砚敏起身取过玉佩一观,白玉质地并无特别,背面刻的字不看也知道是什么。
倒也不是谢砚敏粗心,是她实在偏爱白玉玉佩,仅楚王府库中的就不下百枚,丢了几枚她自然不会留意。
谢砚敏从容应对:“前些日子遗失了一块玉佩,不想竟被摄政王拾得,多谢了。”
周辰泽沉思片刻,目光微斜,看向谢砚敏:“是在龙福巷的一处院落里找到的。”
谢砚敏被他看着,心顿时沉了下去。
周辰泽只是注视着她,眼神依旧温润,却似乎能透视人心,让人无所遁形。
“原来郡主偏爱这样的地方。”
谢砚敏眼神闪烁。
半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辰泽说:“本是好奇于郡主在御书房的异样表现,不料还真发现了不少趣事,郡主原来胆识过人。”
“我的胆子一直不小,摄政王想亲自验证吗?”
谢砚敏丝毫不显弱势,手指已搭上了柔韧的剑柄,心里琢磨着今日能否让它沾染些血色。
周辰泽略一踟蹰,继而轻吐口气:“郡主总不至于在本王的府邸行那取命之事吧。”
谢砚敏目光闪烁,终是放下了手。别说能否胜过周辰泽,仅是此地,想要安然离去便已是不易。
方才怒气冲昏了头,差点忘了自己所处何方。
“摄政王自便,但若让我在外头听闻半句蜚短流长,便是两败俱伤,也定不会让您安生。”
此处不宜久留,谢砚敏转身欲走,却在门边被周辰泽把玩玉佩的声音留住:“郡主这是不打算要这玉佩了?”
谢砚敏微怔,他开口想必是要归还,心中虽想干脆拒绝以显骨气,转瞬又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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