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挽起衣袖,冲进侯府。
然后吃了个闭门羹。
第二日,闭门羹。
第三日,闭门羹。
第……不知道多少日,依旧是闭门羹。
我也没想到,两家都点了头了,我更见不着你了。
我长居西北边塞,藏书阁又住进了新的乞丐,塔尖儿,我也上不去了。
要怎么样,才能知道你愿不愿意呢?
我学聪明了。
你是锦绣堆里长大的娇小姐,收到的礼物,一定不计其数,要做,就得做一个,别人绝对做不出来的东西。
于是,我刻了一只木雕,细微处,纂刻着一行小字,肉眼几乎难见。
“与卿,相守。”
五哥总说我话太多,嘴还毒,显得太轻浮。
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轻浮,太惹人讨厌,除了木雕,我开始送一些别的,比如,簪子什么的。
当然,都是从话本里学来的,桃下山人的新著:纵横江湖里说过,要讨女子欢心,就得对症下药,她喜欢什么,你就给她什么。
我回汝阳,还不足半年。
北弥人再次发起了攻势,这次,他们于天门关,横兵三十万。
而西北三军,十年如一日的折腾下来,不见扩编,反遭削减,只有十二万人不到。
我要出征的那一日,依旧吃了个闭门羹,快走时,我上了藏书阁,一眼望去你的绣楼,偶人娃娃没了,挂在檐下的,是一个木雕。
我心血澎湃,一时没把持住,跳到那颗石榴树上,倚着枝干,朝你眨眼,说。
“等我赶跑北弥,就回来娶你。”
你羞红了脸,再一次把窗掩上了。
我飞身掠过檐下,取走木雕。
果然,不是我刻的那一只,因为,左下,有四个字。
“伴君,天涯。”
仗打了一半儿,我们占领了南北天堑,得了优势。
可谁都知道,眼前,是场硬仗。
姜流总是笑话我,说:“好好一个世家子弟,怎么想不开,跑出来从军?”
“保举入仕,做个闲官儿也好,当个纨绔也罢,总好过上战场来抛头颅,洒热血。”
我说:“哪怕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乞丐,也有个小小的愿望啊。”
他又问:“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