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颗好容易振作起来的心,被眼前这一幕,砰砰砰,敲了个粉碎。
碎片扑簌簌的往下落,全都掉进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董蓿不会说话,却冷了神色,更是故意做出餍足的样子惹盛璟猜疑。
看着盛璟头也不回的走了,董蓿方才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关上门佯装一切都没发生。
房里的沈辞却睡的正沉。
说来也巧,沈辞难得睡的这么沉,所以盛璟按的门铃声他是一点也没听见。
只有钱姐把沾了水的手往围裙上一抹,问董蓿:“谁来了?”
董蓿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
钱姐想着那人大概看董蓿不会说话,所以就失望的走了。
想来应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也就随便她去了。
今天是沈辞送董蓿去学画画的日子,他整夜买醉,许久没睡了,难得睡个好觉,对董蓿的态度也柔和许多,“走吧。我送你去。”
介绍的老师是沈辞托朋友找的,相传在画画这方面很是有造诣,风评也很好。
那老师穿着一身雪白的唐装,两鬓霜白,见到沈辞,也只是微笑握手,并不像其他人那般溜须拍马讨好赔笑。
沈辞心下还算满意,跟董蓿道:“这是秦风秦老师,以后你跟着他学习画画。叫老师吧。”
说的沈辞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倒像喊家里的小孩叫人似的。
董蓿也很乖巧,朝老师鞠躬。
沈辞早就说明了董蓿是听障人的情况,秦风也表示没问题。
秦风夸了董蓿几句乖巧,又跟沈辞客套了一番,就领着董蓿去了画室。
董蓿走之前还恋恋不舍的看了沈辞好几眼,几乎是三步一回头,沈辞露出淡淡的笑,“走吧。周五我来接你。”
董蓿虽然没回头了,但沈辞看见她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怪让人可怜的。
可收留她,供她吃住,又让她学艺,沈辞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只能在物质上尽量提供帮助,却无法给予她任何的男女之情。
他的感情已经全然交付给了另一个女人,无法再分出任何一点给别人了。
盛世。
徐笑缩在门前,有些不敢进门。
盛璟已经五个小时不吃饭不喝水了,一直在工作。
就算是往常盛璟再怎么痴迷工作,也会记得按时吃饭喝水,像今天这样的,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
徐笑倒了咖啡进去,放在盛璟的桌子旁边,“盛总,你很久没吃东西了,喝点咖啡也能好点。”
其实空腹是不适合喝咖啡的,但是徐笑想不到这一层。
她就想能让盛璟好歹胃里有点东西。
至于什么东西,都行。
盛璟仍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电脑。
皇上不急太监急也没用,徐笑开口劝说:“盛总,您要注意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盛璟仍是不语。
徐笑看盛璟真的没心情说话,也就不做这无用功了,索性出去让盛璟清净些。
而在徐笑走后,盛璟那因熬通宵工作的而涨红的眼睛里,流下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