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冷漠道:“死者叫柳非明,不叫大春。你们哭错人了。”
说着,就有另外一个医生走出来,“你们谁是大春的家属?手术很成功,她被救回来了。”
那群人听见这等喜讯,却神色恹恹的,还在骂着:“死丫头!成天就知道作死!怎么不干脆死在这里头算了!”
柳非明的家属姗姗来迟,是位身姿颀长的男人,眉目冷冽,剑眉笔直的飞向两鬓,浓重又漆黑,整个人看着十分沉肃。
他走上前,语调沉稳的像是一座古城的墓碑,夹杂着风沙刮过大漠的哑,“我是病人的家属。”
他看着既不悲伤,却也看不出喜色。
倒像是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签字的时候也像签收快递一般淡然。
那眉目始终如远山一般浓郁却苍茫。
这医院可真是什么人都有。
顾闻礼经历过大喜大悲,颓然的滑坐在墙边。
沈辞却看着那身姿高大的男子,看的出神。
盛璟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看着他?”
“想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
“什么意思?”
盛璟觉得家属病逝确实是一件值得人悲伤的事情,但人家或许只是不轻易表现出来而已,毕竟不是谁的悲伤都要歇斯底里。
沉默无言,独自守望天明比哭出来更悲伤难受。
不等盛璟再问,沈辞已经走上前,“柳非白,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柳非白闻言抬眼,那扇子般的浓密纤长的睫羽微微一颤,“沈辞。你来做什么?”
他答非所问,沈辞也干脆不回答他,“柳非白,你就是个冷血动物。”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