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前反驳道:
“妈,乱说什么呢,这是我表妹,春生怀孕辛苦我知道,这不是让她在家歇着呢吗?”
女人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玩弄自己刚涂完指甲油的美甲,南边来的稀罕玩意,涂在手上可好看了。
“这就是你那乡下的丈母娘?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在外面忙活挣钱呢,一看就是没什么福气,生的儿子都不孝顺。”
她捻起手指,小心翼翼拿起一块卤鸭:
“年纪这么大了,老眼昏花的,能做好卤味吗,听说乡下人都不讲卫生,这卤味能干净吗,吃了不会拉肚子吧?”
女人捂着鼻子装模作样扇了两下空气,似乎都闻到了空气中的臭味。
林向前并没有拦着她的意思,甚至顺着她劝阻丁婶:
“妈,你怎么在这卖东西啊,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到时候我那些同事们看见了多丢人啊。”
他的脸上满是不满,甚至跟丁婶摆起了脸色。
林向前在市里有个稳定的工作,是厂里的检查员,当初结婚的时候就很看不起丁家,单纯看上春生老实勤快,长得也很清秀,一点不输城里姑娘。
白喜儿在后院听见女人污蔑店里的卤味,一掀帘子,从后院走了出来。
声音清亮,猛然抓住两人的注意力:
“那还真不好意思了,这店是我的,卤味也是我做的,这位女同志有哪里不满意可以当面告诉我。”
白喜儿底子本就好,曾经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漂亮闺女,刘长青当初也不止看中她的家世,更是被她的美色所吸引。
哪怕那两年疯了被关在家中形象全毁,在地上摸爬滚打,五官也还是精致。
如今吃得好了,又有钱买些雪花膏类的护肤品,泛黄粗糙的皮肤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光洁的脸蛋像是圆润晶莹的珍珠,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林向前看见后院走出来这样一个美人,差点看得眼睛都直了,呆呆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旁边的女人注意到,心里不爽嫉妒,用力挤开身前的林向前:
“就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常做饭,怎么可能做出来好吃的卤味,我估计也就是闻着香,吃着肯定不怎么样。”
白喜儿曾经听孙秀兰说过,丁婶大女儿嫁到城里其实过得并不好,林家看不起乡下人,总觉得城里人高人一等,春生嫁过去就是给他们家做奴隶,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
在林家吃不饱穿不暖,一年也回来不了两趟,还不敢跟他们说,怕家里担心。
丁婶一家都是良善之辈,要是知道她嫁过去这么受欺负,她两个弟弟肯定第一个不同意。
她不敢说还有一条原因,因为她生不出孩子,她总觉得林家对她不好就是因为她没能为林家开枝散叶,等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
今年好不容易怀孕了,却因为身体不好险些流产,林家人责怪她没照顾好孩子,实际上就是因为在林家太过操劳,忙碌过度身体才受不了的。
林向前拦住女人,“别瞎说,人家一看就是自力更生的独立女性,这卤鸭比春生洗得都干净,哪里做得不好了?”
刚刚女人怼丈母娘他不说话,现在说两句白喜儿他倒上杆子护上了。
女人气愤地瞪了他一眼,不愿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