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年正好休息,白喜儿一进门就看到了他。
他坐在客厅的一角,垂眸看着玩着新娃娃的萧舒云,就像一尊孤独的石像。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余光瞥见白喜儿惨白的脸色,几步冲到她面前将她搂在怀里。
“怎么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石像有了情绪,黝黑的瞳仁里写满紧张,白喜儿撑在他胳膊上,直起身子。
只是刚刚那阵痛感明显,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什么了,加上天快黑了,也就拒绝了前往医院的建议。
第二天一早,萧年就守在白喜儿床头,看着她收拾好东西,借了萧家的汽车,像护送什么珍宝一样将白喜儿送到了医院。
周主任看见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喜儿,差点没被茶水呛着,他咳嗽半天,有些无奈:
“这大热天的,你想让你媳妇热死啊。”
闻言萧年动作一顿,默默收回了想往椅子上放软垫的手。
“你们来得真是时候,检查结果刚出来。”
周主任沉默了一瞬,“是恶性。”
他紧接着道:“不过好在查出来是早期,现在干预还很有效,一切都还来得及,不用太紧张。”
他尽量斟酌的语气,想办法安抚病人情绪,却没想病人却十分平静,仿佛生病的人不是她一样。
听到恶性的消息时,白喜儿反倒松了口气,有种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地上的尘埃落定感。
“具体怎么治疗,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有什么注意事项,麻烦周主任都详细告诉我们一下。”
萧年反而成为三人中最慌乱的一个,掏出随身备着的笔记本,眼巴巴等着周主任的医嘱。
“我的建议是先保守治疗,定期来医院复查看情况。”
周医生跟他们解释了各种情况,给出了最适合白喜儿的治疗方案。
只不过这就需要白喜儿长期待在京市这边,或者经常性的京市定阳来回跑。
白喜儿打电话告诉了白子墨这个消息,电话那头在经过长久沉默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叹息,白子安给电话抢了过去:
“妹妹,你就在那边好好看病,这边店里有我们呢,什么都不用担心,等哥有空了就过去看你。”
白子安强撑出欢快的语气:“医生也说了,幸好查出来得早,你也别太担心啊,别害怕。”
他扯东扯西说了一大串,全是安慰她,让她放心之类的话语,说到最后,电话那边的声线明显变了,嗓音越来越哑。
“以前是哥对不住你,等你回来我一定好好给你道歉,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的。。。”
白子墨接过电话:“听你二哥的,钱不够了就打电话说,最近店里生意可好了,一切都有我们呢,放宽心。”
白喜儿紧咬下唇,握着电话说不出话来,眼前莫名就想起来和白天宇从医院里出来时说过的那段话。
当时的她作为白喜儿,对白家根本没有多少感情,无非是不想欠着白家,所以被骂也不在意,白家人怎么看她的也不在意。
但是现在,跨越上千公里的电话线那头,白家人的关心通过电话线遥远地传送过来,温暖的言语深深触动了她心底的那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