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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打开木门后的眨眼间,虞饼左臂出现的麻木感已顺着手臂攀爬向上,逐渐蔓延上胸腔。
她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都缓慢了许多。
虞饼再次深吸口气,凝起周侧稀薄的灵气,感知周围灵力聚集最多的地方。
女的筑基六层,男的筑基圆满。
和她目前的水平有段距离,但相差又不是太远,定有一战之力。
虞饼双眸盯着门口在脊背上的眼皮,这次没有再犹豫,坚定目光闪烁的同时,将白色灵力包裹在手旁,猛地将手伸出眼皮内的嘴中!
见上下闭合的牙齿即将咬下,她再次抬起左脚将牙齿撑住卡起,而右手快准狠地捏住了里面的舌头!
右手掌心感知到软软粘稠仍在蠕动的触感,虞饼面无表情用力将此拉出,内心再次发出尖叫。
啊啊真的好恶心!
这个东西为什么在舔她的手啊!
“咚”又是声敲击音,烛火再次亮起,照射出一室光亮。
虞饼的目光中,世界再次恢复色彩,同时视线也被满屋的猎奇和血痕所充斥。
黑粉色蠕动的舌头如同章鱼的触手,像拉面般被拉成长条,暴露在空气下的瞬间,左脚缩后牙齿咬下,舌头应声而断!
“这么喜欢狗叫,舌头断了就老实了。”
虞饼眸光嫌恶,她趁着右手仍有力,再次瞄准眼皮下的牙齿,高高扬起手的刹那,整个死寂的屋室内忽而发出个撕裂耳膜的尖叫声。
似是对扯破舌头后知后觉的痛感,她只觉自己心脏因尖叫刺激剧烈跳起,双腿都开始站不稳。
是因为头晕难受吗?
她低头,惊恐地发现,原本平稳的地面开始波荡起伏,似是踩在什么有生命物质的身上,一些地方出现褶皱,另一些地方平坦光滑,甚至分泌出油渍。
太奇怪了。
虞饼原本猜测,可能是对方二人有种结界秘术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中出不去,可现在她笃定,自己绝对不是在曾经的环境中,只是周围的摆设和家具一样,给她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所以她现在在哪里?
只有弄明白在哪里,才可能找出敌人的弱点并一击破命。
似要确定什么,虞饼抬步向着屋内的窗户赶去,分明是相同的短距离路程,但她花费了上次开窗的双倍时间。
不仅因为被秘术麻痹、腿脚逐渐不利索,还因为打滑的地面。
当她赶到窗边,双腿似都不能很好地将身体支撑起来,只能手臂咯吱窝卡在窗台上,才好上许多,扒拉开木窗,仍旧是一片漆黑。
这次虞饼没急着离开,她伸手触碰黑暗,果然发现这些黑色是可以被“掀开”的。
长长细细的,黑色的一根一根的——
是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