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下,门打开,梁老正好站在门外,像是特意在等他。
“林安,赶紧走。”
林安跟着梁老进了诊室,刚进门就听他说:“童烟的新药方我看了,其中有两种药材具有毒性,你这里面也没有解毒的药材,你是怎么想的?”
梁老拧眉,倒不是不相信林安,而是作为医生,他要严谨些,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病人负责。
林安不慌不忙道:“梁老可看过童烟最新的体检报告?”
“看了。”说着,梁老突然想到什么,震惊相对,“你要以毒攻毒?”
林安点了点头,不等他解释,梁老一拍脑门,恍然:“以童烟现在的情况,也只有这样,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错。”
林安微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可不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对了,童家的事听说了吗?”
“略有耳闻。”
梁老拉着他坐了下来:“童进跑去童良的办公室把人打了,据说打得不轻,说童良对不起童烟,说他欠童烟一条命,事情闹得很大,惊动了政府的高层领导,想来童家那老东西该气得吃不下睡不着了。”
梁老不喜欢说人坏话,但对童老爷子,他说得心安理得:“童家唯一没有被同化的也就只有童进了。”说着,长叹口气。
林安知道,这里所有的知情者,包括梁老,都在为童烟惋惜,正如项东麒说的,童烟的父亲如果是童进,结果一定是另一种风貌。
可惜,现实与理想,永远都是天与地的差距。
今天是针灸疗程之一,林安依旧跟纪念一起,刚给项云卿扎上针,童进就找了过来。
“林先生,阿烟吐血了。”
童进神色惊惶,一个大男人此刻全身都抖。
林安有些被这个消息冲击得懵了神,第一反应便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我喂她喝药,喝着喝着她就吐血了。”
童进面色茫然。
林安心头有些绞痛般地沉重:“我去看看。”
几人一路狂跑着,没几步就到了童烟病房,推门一看,一地鲜红的血液太为震撼,而床上,躺着面色苍白如纸的痛烟,唇边的血迹特别刺目。
“阿烟。”童进跑过去扶起童烟,急切地看向林安,“林先生,救救阿烟吧,求您了。”
林安走过去,搭上童烟的脉搏,面色十分难看。
童进喉哽的有些呼吸困难。
谁都不敢说话。
林安扶着童烟躺好,拉童进出了病房。
当一扇门把这个空间隔绝成两个世界时——
“林先生,阿烟她是不是……”
童进喉哽的快要窒息!
林安点头:“时日无多。”
童进喃喃:“不可能啊,我明明每天都按照你的安排让她喝药,为什么会这样?”
“你确定吗?”
林安眼眸微眯,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