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秦家庄村,矗立村头,眼前尽是绿油油的麦田。
麦苗已经开始返青,由于冬季雪水充足,暂时不需要浇水。
在田间劳作的农民已经脱去了厚厚的棉衣,好似要大展拳脚一般。
其实,他们心里苦着呢。
今年的化肥还没有着落呢,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哪有那么多粪养花?化肥是提高粮食产量不可缺少的。
沈小宝一大早就溜溜达达地进村了。
前边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肩头扛着一把铁锹,铁锹上边挂着一个荆条编制的箩筐。
偶尔停下脚步,把箩筐放在地上,用铁锹铲起地上的一个什么东西,放到箩筐里,然后,把铁锹伸进箩筐的丁字手把里,再次熟练地把铁锹扛在肩头,继续往前走。
破烂王兼职搞起了捡大粪。
村里喂猪、喂鸡、养羊、养牛的特别多,每天早起来,总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扛着铁锹和箩筐到街上捡大粪。
“破烂王,我该是喊你破烂王还是大粪王?您这是跨界抢别人的饭碗啊。”
破烂王早就看到了沈小宝,头也不回地说道:“媳妇都跟人跑了,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谁媳妇跑了?看把你小老头急的。”
沈小宝指着不远处的一坨大粪:“那儿,那儿有。”
破烂王没理那坨大粪,扛着铁锹径直向前走去。
“破烂王敬业一点好不好?有生意不做,对得起您大粪王的称号吗?”
沈小宝低头跟在后边,没心没肺地唠叨着。
“给别人也留口吃的行不行,做人一定要讲究个吃相。再说了吃干榨净是你小宝的风格,我破烂王,呸!大爷我在这儿捡大粪呢,你别一口一个吃字好不好?”
破烂王嫌弃地把铁锹丢到沈小宝肩头,撒腿就跑。
小宝把铁锹和箩筐丢到地上,捏着鼻子就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一个瘦削的小老头嘴里念叨着什么,把铁锹重新扛在肩头,向村东头走去。
沈小宝来到破烂王家里的时候,莫笑伸着懒腰,眯着朦胧的小眼睛走出屋子。
“小宝,来了?”
莫笑打了个重重的哈欠:“我先洗把脸,你等一会儿。”
破烂王居然能允许莫笑一觉睡到现在,这完全不符合他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性格。
莫笑端了一盆清水,放在院子里的一张矮凳上:“离那么远干嘛,又不会让你帮我洗脸。”
他拿着手里的毛巾,对院子里的沈小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