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发现我杀了三郎了?】
白毓的手指在虚空点了点。
包拯大喝一声,“你的事迹已经败露,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他本就生了一张严肃的脸,如今一声大喝,更是如同雷声打在头顶,让人心头一颤。郑郎君被吓了一跳,又因为心虚,当即就腿一软,跪下了。
感觉到自己的膝盖一疼,郑郎君的脑子就清醒了一些。“包大人,我招我招。”郑郎君的第一反应就是狡辩,“我的确是偷了家中的银子去玩关扑,但我发誓就那么一次,真的。”
他的脑子转得还挺快的,知道用一个不重要的理由来搪塞人。只是很可惜,这个法子是没有用的。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包拯神色更为冷厉,眼见得郑郎君越发得害怕了,继续说道:“本府已然查到,你此前买的药材可以配成迷。药,朱三郎君手上的伤是不是你划的?罪证确凿,难道你还要抵赖?”
“包大人,这属实是冤枉了,我真的没有杀人啊。”郑郎君的脸上流露出害怕的神情,“我也不知道我买的药可以配成迷。药,这纯属是误会。至于说杀人,那就更是误会了,我没有啊。”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那就是前功尽弃了。我为了家产放弃了三郎,将他约出来杀死在锦鲤湖畔,我绝对不能承认,不然郑家的家产就与我毫不相干了。】
白毓眉毛一挑,说道:“郑郎君真是好狠的心呐,为了不暴露自己和朱三郎君的关系,就这么将情郎给杀了。若不是你和朱三郎君的关系,若不是你约他出来,想必他也不会情意在深更半夜一人独自离开厢房去往锦鲤湖。”说罢,她看向了公孙策。
公孙策冷着脸说道:“朱三郎君以为自己是在赴情郎的约,没想到的是他的情郎是存了要杀他的心。先是迷。药,而后是割腕,还将他的手腕放入湖水之中,是怕他死得不够透彻吗?”
“我……不是……我没有……”郑郎君没想到自己杀人的过程都被说出来了,此时此刻的狡辩也无力得很。
白毓说道:“郑郎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若是好生交代了,说不定会对你法外开恩。但是若是执意不肯承认,恐怕你将来……”她笑了笑,威胁的意味十足。
话说回来,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规则肯定是没有的,就是白毓用来骗郑郎君的。而其他人也都知道,因为她之前用过,是以都没有感觉不对,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也正是如此,郑郎君便误会了,以为真的能够如同白毓所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若是交代了,罪责也能够轻一点,至少不会被砍头。
因为怕死,因为自己杀人的经过被说了出来,也因为先前被包拯吓过了,整个人心神不定,于是就想着赶紧交代了。
“我说我说,三郎的确是我杀的。”这一句话一说出来,郑郎君就觉得心里如释重担一般。
他是真的喜欢三郎啊,也是真的想要和三郎长长久久的。可是世事无常,最后他们走到了这一步。但是他是真的喜欢他,背负着杀死意中人的痛苦,郑郎君觉得自己才不过两日而已,就已经生不如死了。现在能够说出来了,心里都好受了许多。
听着郑郎君心内的表白,白毓觉得自己有点想吐。不管是朱老三还是郑郎君,这两个人都离着喜欢和爱远一点,别来碰瓷。他们之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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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郎君不知道白毓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和朱三郎君相识的美好记忆当中,对中座的一切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郑郎君是郑将军家的独子,按理来说,他应该子承父业,做一个武官。如今在官家的眼中,武官的地位不低,而且边关战事不少,正是武官积攒战功的大好时机。
是以,当武官不再是什么苦差事,反而是大大的好事。可是,郑郎君他不行。也不知道是还不是因为先天不足,他从小练武就不好。在他年岁还小的时候,郑将军管得也没有那么严,还让郑郎君好生读书。因为那个时候,在大宋,还是当文官好。
谁知道官家登基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于是郑将军就开始磨练自己的儿子,想要让他练就一身武功当一个武官。最差最差,也得能够打得过三四个大汉才行。
可是郑郎君他本来就不行,即便是长大了,他还是不行。因为郑将军不是打就是骂的,让郑郎君对健壮的男子畏惧不已,看到都要发抖。也因为郑夫人总是在一旁阴阳怪气,不真心疼他,于是郑郎君也厌恶女子,痛恨郑夫人,
再者,郑郎君一直都觉得从小郑夫人就不疼他,长大后还这般对他,是真的恨不得她去死。
可是郑郎君不敢反抗郑将军,只能将怨恨发泄在郑夫人的身上。但他也不能对自己的母亲如何,索性郑夫人又蠢又毒,总是做一些得罪人的事情。郑郎君就经常拐弯抹角在郑将军面前诋毁她,而后也不知道郑将军怎么想的,居然还真的就信了,且在这两个人中间相互平衡着。
于是,在外面的时候,若是郑夫人被郑郎君扯着袖子之类的,就不敢乱来的。而郑郎君若是做得出格了,郑夫人也能管教他。郑将军去边关打仗,这两个人就在家中相互平衡。
郑郎君因为能够限制住郑夫人,对她也就多了看不起,再加上对她的恨意,他对女子实在是不耐烦。于是,自诩情谷欠乃是人间平常事的郑郎君就开始物色起了男子。
其实像他这样出身的人,若是想要小倌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因为郑将军,郑郎君厌恶强壮的男子,同时也彻底不行了,他只能在下面。于是,他就想着找一个温柔小意的人,和自己相好。
如此,郑郎君有一日去朱家布坊买布的时候,撞上了前来自家布坊的朱老三。也不知道是不是同类之间有什么感应,这两个人一对上眼,那种感觉就来了。
这郑郎君生得清秀又瘦弱,一眼就让朱老三看上了。而朱老三虽然出身商户,却因为自幼读书,文质彬彬,一眼就叫郑郎君给看上了。两个人接触之下,顿时如同干柴烈火一般,烧得不可自拔了。
郑郎君虽然清秀瘦弱,但是听话,什么都愿意做。而朱老三看上去文质彬彬,实则什么都会,还很会说甜言蜜语哄人。这两个人是越发得如胶似漆起来,很多时候都露了痕迹叫人发现了。
不过郑夫人不爱出门又脑子不太行,每次都让郑郎君给忽悠过去了,所以没有被发现。而朱三媳妇早就知道朱老三是什么德性,根本不管。至于朱老爷,他忙着做生意,家中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于是,郑郎君和朱老三之间的事情就一直被瞒了下来。
大约半月前,郑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开始厉声喝骂郑郎君不要脸,说什么若是他不行的话,就不要他了,抱养过继一个都比他强。郑郎君当即知道了,郑夫人大概是出门的时候听到了一点风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虽然郑夫人还不知道郑郎君的情郎是谁,但是她说的抱养和过继,真的是给了郑郎君当头一击。虽然郑将军和郑夫人的年纪大了,可是他们的身子康健,怎么看都能等到第二个孩子长大。到时候,郑家就会给其他的小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