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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时针要走向三点的位置,得抓紧再去江涌鸣家里看一趟,他们上了二楼把遗落的锅碗抬回后厨后,寻个没人发觉的时间潜回了隧道中。
原本还停留在铁门后的林珂已经没了影子,江涌鸣左右望了一圈,除开白糟糟的灯光外,隧道里已经没有他物。他这才凑近青涿,提醒道:
“对了,那个驭鬼师的徒弟,看着不大对劲,你小心点。”
青涿疑惑地歪头看他。
对于驭鬼师,他也是只知其名,不闻其详。
“驭鬼师虽然个人实力很强,但也就与我哥和贩金会长在伯仲之间。你想想,一个孤家寡人,凭什么和拥有两大惧团的会长相提并论?”江涌鸣的声音在隧道间被放大回传,他不由得又把音量降低了些。
“因为他的能力太邪门了。驭鬼驭鬼,他手底下那些鬼,除了正常鬼怪,还有一些在惧本中死亡的高级演员,甚至有boss层级的人物。”
江涌鸣说着说着,又疑神疑鬼地回头探一圈,确认视野内没有那林珂的身影,才继续说:“之前听我哥说,驭鬼师曾在一个沉眠级惧本中把一个与他有嫌隙的演员搞死,亲手做成了人皮木偶!而且之前在剧场里惹过他的人也基本消失完了。”
“哦…”青涿点点头,继续侧头疑惑道,“可我应该不会轻易惹他?”
他的嘴唇颜色很好看,朱而不艳,灯下更是把唇红与脸白照得对比度极佳。牢牢把对面的视线吸引过来,江涌鸣盯着他认真道:
“还有一部分人受到他的欣赏,也被他做成魁鬼了——先前曾有一个小有名声的剧场新星就是这样。”
在青涿身边所有人之中,江涌鸣是对他“滤镜”最厚的人。他自觉得自身的魅力还没大到能毫无理由地获取所有人的喜爱,但江涌鸣总是会给他这样的错觉。
而江涌鸣那点小心思,从二人的第一次乌龙见面起就摊在阳光下一览无余。
只是青涿知道归知道,他对于这种事情从不会自己点破。在现实世界里也好,在剧场内也罢,这些本不该有的朦胧感情只会被他视为物质的筹码,在走一步看一步的棋盘中指不定哪天就能起到作用。
因而他也只是略显敷衍地笑笑。
顺着来时的路从隧道边洞口钻入,攀着梯子登回到小灵房间的衣柜内时,青涿与江涌鸣都累得不轻。
生生地顺竖直的爬梯爬了四层楼不止的高度,江涌鸣爬出来后当即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到了海星机械身旁,头仰着靠在冰凉的铁皮上。
他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就见走在后头的青涿径直往房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他的小腿肌酸胀不已,脑海中在“跟上”与“躺下”之间来回斗争,最终还是虚弱的生理机能斗胜,老老实实躺在派大星身上。
青涿已经走出房门,只回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