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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身形高大,一只手举在额前挡住阳光,眼睛也半眯起来,偏小的眼珠从三人身前扫过,“安保,请出示工牌。”
工牌是职工需知里明晃晃写着的规定,三人自然都戴在胸前,纷纷举起那张偏硬的卡片出示。
青涿的目光也从那人胸前一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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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类职工?不在午休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安保一一把工牌检查过后,戴有白色手套的手不耐烦地挥了挥,“菜田闲人免进,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呆着去。”
“诶诶,安保大哥!”季红裳连忙喊住了就要往回走的安保,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近视很深,今天走路的时候眼镜不小心被人碰掉,就掉到这块田里了!能不能让我们下去找找?”
“拜托了,如果因为没有眼镜导致菜供出纰漏,主管肯定也要问责的!”
她毫不犹豫端出了主管这尊大佛,双手合十比在胸前,央求道。
然而安保却完全不吃这一套,恶狠狠地一口回绝,“闲人免进听不懂吗?赶紧走,再不走就按违规上报了啊。”
威胁完,他仍觉不够,长长地“嘁”了声,抱怨道:“本来天气热上班就烦,还来不长眼的。”
“先走吧。”
出人意料地,居然是周御青最先开的口。
他倒是没有被冒犯到的怒气,甚至好脾气地冲安保点点头,“抱歉,打扰了。”
季红裳:!!!
青涿:!
三人出师未捷,季红裳再一次被周御青的知礼温润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愣了神,竟不知是传言胡编乱造不可信、还是驭鬼师性情大变了。
青涿则是再一次为周家长子的完美人设叹为观止。
不愧是连讨厌他的人都挑不出一丝错处的存在。
而就在他冒出另一个想法,正打算开口时,余光却蓦然捕捉到一丝鬼魅般的黑雾从周御青垂下的手中飘出,游蛇般飞快消失。
下一秒。
“呃!”
一声哽在喉中的痛呼短促响起,伴着重物摔地的闷响。
离去的三个人纷纷顿下脚步,惑然回头。
只见那人高马大的安保呈现双膝着地的跪姿,宽厚的后背正对着三人的方向,脖子与晒得炽热的水泥地相贴,中部被硬生生折出了锐角的弧度,而脑袋以一个极其扭曲的角度倒立看来。
在他脚边,突兀地摆着一块不大的石块。
“啊!”季红裳睁大眼,右手捂住了脸上的面具,眼睁睁地看着从别的田埂小道出跑来几个白衣职工,探过这安保脉搏后拖猪般地合力将他拖走。
“这人怎么回事啊?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现在自己突然就把脖子摔断了?!”她满脸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