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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们先回去吧。”青涿摇摇头道。
……
……
金蝉脱壳这一事给演员们又打了当头一棒。
肖媛媛总觉得,他们已经做得够多了。乔装打扮、制造混乱,他们已经很努力地抹除痕迹,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完成隐藏主线。
但很多事情,只要做过,就必然会留下痕迹。而要把这些痕迹提取出来,系统或许连动动手指都不需要。
就是在这样一个能力悬殊的情况下,他们为了完成隐藏主线,还得杀掉至少三四十个npc。
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煎熬的惧本,她坐在沙发上趁无人偷偷哭了一场,强抑着哭声抹泪。
等背后突然响起张久虞的声音,她才赶紧把眼泪擦干,用水壶倒了杯水给床上的女人送过去。
天色昏暗,屋内还没开灯,张久虞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捧着水杯温柔道了声谢。
前几日,张久虞去找了一次邓佳,向她讨教了一下怎么尽可能不伤身体地取掉胎儿。正常来说,已经七个月的胎当然是动不得的,但惧本有区别于现实世界的一套规则。张久虞堕了胎,身体一下子虚弱下去,躺在床上由同性的肖媛媛照顾着。
因此这几天,隐藏主线任务就完全交到了江逐厄手上,青涿、五号与周繁生从旁协助。
求子大厦里的空气越来越沉闷,他们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了。
江逐厄每一次带回来的伤势都比上一次更重,治疗道具告急的同时,作为队伍军师的青涿又因为能力的副作用而无法控制地开始走神、发呆。
张久虞身体太虚了,喝了一杯水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下,留肖媛媛一个人蜷缩在沙发里,听着钟表走动声,恍惚回忆起自己有些久远的、戛然而止的大学生活。
没有怪物、没有生死焦虑,没有离开父母……
把她唤醒的是不知多久后传来的门口的声音。钥匙插进锁孔,门外的人和血腥气一起被迎进屋。
五号几乎算得上是扛着江逐厄,将他放到了沙发上。肖媛媛“腾”地弹起,看着后者半睁半闭、像是昏睡又像是清醒的眼睛,嘴唇轻微动了动。
“今天的npc有点问题。”青涿率先道,他对着肖媛媛指了指门口的位置,示意她过去看看。
——有问题,这不像是什么好的说辞。肖媛媛心一提,好奇而忧心地走到门口,将门把手拧开,把头探了出去。
只不过一秒,她又迅速把头缩了回来,双手按着门板把它合上,有些发愣地看向青涿。
……开门的一瞬间,她就听到了走廊上一股很轻的摩擦声,窸窸窣窣的。而在她把头探出门外时,她的眼睛与另外五六双浑浊的瞳孔隔空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