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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已经周日了,随着徐起新身体情况的渐渐好转,他的那场手术也彻底进入了倒计时。
离他越来越近的,何止是那需要让他们去到巴黎的小组赛最后一轮赛事?
把他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的,还有那台能够为徐起新定生死的手术。
它就要来了。
可祁峰却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还有做好准备去迎接尽人事之后的“听天命”。
主帅鲁伊斯塔拿着他的外套走了过来。
“披上。现在天冷,坐一会儿就着凉了。”
他说的没错。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球员在训练的时候虽然会比踢比赛的时候穿得要更保暖些,但那也就是一层很轻薄的运动服。
鲁伊斯塔把那件冬季长款外套丢到了祁峰的头上,然后就挨着他在草坪上坐了下来。
主帅说:“今天你给那个球迷送球衣的事,做得不错,有一点球星的意思了。”
祁峰慢吞吞地把衣服穿上,点了点头,却是完全掩饰不住自己情绪中的那份低落与迷失感。
周日的训练已经结束了。
等到明天一过,一线队就该出发去往巴黎,准备与巴黎圣日耳曼之间的欧冠小组赛第六轮赛事了。
但他的主帅却还是没有因为他的拒绝出战而责骂他。
鲁伊斯塔甚至都没有像那天在更衣室时一样,表现出凶悍的样子。
他反而像是个比祁峰大了很多岁的哥哥,或者是父亲那样和他聊起天来。
鲁伊斯塔还和祁峰说起了球星和球员的不同。
“很多球员能在几个赛季的时间里爆发,能把球踢得很好。但他们却只是个球员,而不是球星。他们也没法在关键时刻带领队友们挺过难关。”
这位在场边总是激情执教的名帅说:“足球是一项很绅士的运动。没错,我们是每周都穿着运动短裤和钉鞋,在草坪上跑来跑去,还要在泥地里放铲、滑跪。但在抵达赛场的时候,我们都是穿着西装的。”
祁峰的西班牙语还没有那么的好。
在遇到体育记者的时候,他也经常会连蒙带猜地去接收对方的问题。
但在鲁伊斯塔的面前,他不需要装作自己全都听懂了的样子。
当他遇到自己不明白的词,就拿出手机来,直接和自家主帅确认那个单词的拼写,又在字典里查看它。
这样一来一回,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轻松起来。
也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下,祁峰十分突然地问道:“先生,您有失去过很重要的人吗?”
鲁伊斯塔沉默了一下,而后他就把视线从祁峰的脸上转向自己面前的景象。
尽管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这位硬汉主帅还是不那么的擅长去面对它。
鲁伊斯塔:“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正好在乌拉圭踢美洲杯的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