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喝下水后,才悠悠转醒,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杨家包围却丝毫不胆怯的少年。
余承允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道:“我今日来本也没打算以什么童生身份,而是作为余杨村的一个普通村民的身份。
且不论二月姐有罪没罪,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无辜的,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让人一尸两命,这事若是有人告到县衙,再将这件传的沸沸扬扬,且不说当事人要吃官司,外面的人怎么看到余杨村的村民?怎么看待你杨家。”
一句语下来,人群里顿时没了声音。
杨有才气愤道:“怎么看待我杨家?我杨有才对二月的好那是有目共睹,她做了这种事,是个男人就不能忍?”
说完之后以阴阳怪气的看着安宁道:“不是所有人都你这般能忍?”
余承允自然知道他是在说什么。
人群里顿时又有人窃窃私语。
余承允并没被他激怒,嘴角意味深长弯了弯,声间不大小小的问道:“你待二月姐好?”
杨有才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嗯!”
“那你可知二月姐为何怀上这孩子?”
杨有才一说起这事就愤怒不已,滔滔不绝的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的说了遍。
余承允点了点头,“这件事并非二月姐所愿,她在姚府受了这种屈辱,你不仅没想过替她讨回公道,而且为了你说男人尊严,便要狠心的要至她于死地。
你所谓的好,都是对自己罢了。
反正往后余杨村的姑娘在外面受了委屈,不仅没有族人和村民替她讨回公道,还会置她于死地。
你不过是觉得让她死了替你出这口恶气,也没人敢拿你怎么样罢了。”
“唉,二月也是个命苦的!”
“是啊,杨有才这小子以前看着对二月百依百顺,现在出了这事,却是毫不留情面的将人往死里整。”
人群里多了一些对二月的同情。
二月此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所有的委屈瞬决堤,与余氏刘和老汉抱成一团,失声痛哭起来。
出事以来,从来没有人站在她的立场想过。
杨有才气极败坏的说道:“余承允,我敬你是个读书人,不想与你多说,你竟在这里败坏我的名声。”
余承允眸中闪过玩味,“你说二月姐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姚府哪位贵客的孩子?若是有天找来,又会发生什么事?”
姚府在整个监利县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家里可是出了二名进士,一名在隔壁县任县官,一名在京都翰林院。
而能被姚府当作贵客的又是什么身份?
听到余承允说二月肚子里爹的身份,杨有才火气更大,上场就要上前打余承允,“好你这个小子,你是不是就喜欢替这种给不检点的女人说话,你家里那点破事,这村里谁不知道,竟还?”
“够啦!”杨族长一声暴呵,打断了杨有才。
杨有才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余家这小子竟然哪壶不开启哪壶竟敢公然羞辱我?”
安宁知道杨族长把余承允说的这句话听进去了,起身走道杨有才面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对不起我相公的事了?你无凭无据,胡乱攀咬,败坏我的名声……”
“好了!宁儿,过来,我不似有些人,懂得分辨,你不必与无脑之人多做解释。”说完伸出手来,轻轻将安宁牵到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