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松开手,“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柳烟见她眼睛担忧的神情作不得假,也没再逃避,“就像你看到了,我嫁给了项青,日子过不下去了。”
说着背后的孩子竟哇哇的哭了起来,柳烟连忙转身轻轻的拍了拍孩子哄道:“刚儿不哭,娘这就回去给你熬青菜粥喝。”
安宁看着她背后的孩子瘦小的可怜,恐怕连六个月都不到,于是问道:“你给断奶了?”
柳烟摇摇头,“常常连饭都吃不饱,身上哪里还有奶水?”
说完之后又尴尬的看了一眼余承允。
见她们谈这个话题,余承允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跟着我,买完菜到我院子里坐坐,我有东西给你。”安宁说道。
柳烟点点头,跟着安宁买完菜,就去了安宁的宅院,这个地方她没成亲时经常来。
安宁从屋内搬了一罐牛乳递到她手上,“这个你和孩子拿去喝。”
柳烟接过牛乳突然忍不住大哭起来,“我以为你会骂我,嘲笑我,当初你说项青是个纨绔,我偏不信,后来还嘲笑你嫁到乡下。”
安宁沉默了一下,在原主的记忆里,她还蛮喜欢和这个闺蜜一起玩的。
两人虽然经常吵架,互相攀比,但不到两天又好了,寻常吵架是吵架,但一到关键时刻这个闺蜜可从未掉过链子。
她在韩家住被韩珠整了,柳烟就偷偷整回去,家里有了好吃的,就会偷偷拿出来和安宁一起分享。
安宁要回乡下时,她还将自己偷偷攒的八百文钱都给自己。
在安宁眼中,原主与柳烟的闺蜜情谊就像是塑料中掺杂着水泥,看似易碎,实则挺稳固的。
柳烟家在巷口前开了一家馄饨摊,家里条件谈不上好,但人长得好看,便被项青看上了,安宁说项青不好,她就骂她乡下那个病秧子不好,安宁说她骂她是瞧上了项家的铺子,她就骂安宁是瞧上了病秧子的相貌,总之互相瞧不上。
“无事,咱们两不从来都是这样吗?又不是没嘲笑过。”安宁抱过她手上的孩子。
柳烟抿了抿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显然没了之前的那种心境。
安宁哄了一下小奶娃,又问道:“项青真把铺子输光了?”
柳烟点头又摇头,“输掉了一个铺子,还有一间,剩下那间铺子的位置你是知道的,这间铺子其实并没有卖。”
安宁惊讶道:“没卖?”
柳烟点点头,“铺子的租金都是我婆婆把持的,前段时间项青欠了赌债,被赌坊的人抓了,要项家给钱才放人。
婆婆不舍得再把这间铺子又打水漂,一时犹豫着没卖,但不知道是什么人,说只要婆婆将租出去的铺子收回来便让人将项青放回来,我婆婆这才把铺面收了回来。”
“那项青真的放回来了?”安宁隐隐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柳烟点了点头,“嗯!但仍欠着赌坊的银子,不敢出门呢。”
“那你们家那间铺子收回来,还出租吗?”
柳烟叹了气道:“赌坊的银子还没还呢,家里又没其它的进项,不租怎么活,我婆婆肯定会偷偷托人放租。”
说完之后又重新瞄了一眼安宁身后的余承允,“你相公身体好了?”
“好了,现在又回石鼓书院念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