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客栈环境不错且房费不贵,离学宫的距离很近。
因此颇受前来赶考的学子们的欢迎。
往年的诗词大会都会在这里举行。
已到的学子们自觉分成左右两列站着。
中间放了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和几叠厚厚的宣纸。
桌子后方的横柱上悬挂着的是今天要考的考题。
桌旁边坐着三名长白色长衫的学子,主要是给参赛的学院和学子记分。
余承允看了一眼横幅上的题,并无新意。
和往年差不多,无非就是以风花雪月为主题。
昨日去请余承允的那位学子叫李琪,他一看到余承允就跑上去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
而石鼓书院的其他早到的学子,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主动和余承允几个打完招呼之后又将中间的位置让给了他。
只有刘学知摇着手上的折扇,轻轻的哼了一声。
不过余承允并不在意。
二楼一个靠窗的雅间里,姚荣安一身轻装便服一边品着手上的茶,一边时不时的朝一楼的厅堂看两眼。
他今年刚过三十六岁,二十八岁中了进士后任翰林院任六品编修。
这一做是八年,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学政司主考官的身份前来监考,他得好好的提前做下功课。
这里虽不是考场,但也能从中窥得一二。
他作为从监利县姚府走出来的京官,自然也希望石鼓书院能出一两个人才,身为座师也会与有荣焉。
坐在他旁边的还有他的侄子姚季礼和侄女姚雪香,女子出行多有不便,此刻她也正是一身女扮男装。
姚荣安看着还未开始,便瞬间成为焦点的余成允,问道:“季礼,新来的这位学子在你们石鼓书院学问如何?”
那少年长身玉立,俊容无双,气质斐然却又淡定从容。
姚季礼轻瞥了一眼余承允,淡声应道:“有些名气!”
姚雪香却是认得他的,忙反驳道:“哥!我看这位公子可不是有些名气这么简单,上回的迎夏宴上,他可是毫不费力的拿下了八道屏风上主题。”
随后又看向姚荣礼说道:“屏风上主题便是您出的,“进”与“取”两个字,我当时都觉得甚难。
而那首‘进贤虽有路,取道岂无因。从此高堂上,天光照四邻。’便是他写的。”
姚荣安点了点头,那时他升迁无望,心中郁结,便想了这法子,想要广纳良言。
不想这小子,文字华丽又点题,看似说了,却又没说,虽未入仕,却将官场的中庸之道发挥到了极致。
“且先看看!”
若可,便寻个机会将其拉入自己的阵营之中,若真有盖世才华,往后进京中了进士,少不得要成为那些高官贵人的佳婿之选。
他可太知道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出来的白衣学子如何快速实现阶级跨越了。
科举升迁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找到一个根基深稳的老丈人,虽然是互相利用,可那也得有利用与被利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