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宁穿戴整齐的跟着余承允进宫了。
御书房内,十五岁的少年,一身明黄龙袍,眉目俊朗,通身气质矜贵无双,他端坐在上首,小小年纪,便已有了上位者的气势。
他双眼微眯,看着与余承允并排行礼的妇人,朗声道:“免礼!平身!”
安宁被余承允搀扶着起身,“谢陛下!”
“余大人年纪轻轻,便只想着功成身退,听闻这其中就有夫人不少的功劳?”
安宁心中咯噔一下,这破孩子,才多大,阴阳怪的本领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她稳了稳身形,“陛下严重了,臣妇也只是心疼大人的身子,每日早出晚归的怕是再如此这般下去,会承受不住。”
阿愿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哦?这样吗?那朕就给余大人再赐两房姨房好生照看服侍,这两人一个会医术,一个会开导解闷。”
余承允不赞同的瞪了一眼阿愿,阿愿不自在的将手握成拳头掩饰性的轻咳了两声。
安宁没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只觉得这小孩真的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直视阿愿,对上他探究且压迫力十足的眸子,脑子顿时清醒过来,他现百皇帝呀,瞬间怂了。
气势弱弱的说道:“陛下,臣妇善忌,到时恐怕会闹得后宅不宁,还望陛下三思。”
听到这句,余承允唇角微微勾起,目光落到阿愿身上,再次行了个礼,“陛下,莫要再为难臣了,臣此次的决定与内人无关,这么多年陛下也知道,臣做什么决定从来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
阿愿眸中闪过一抹笑意,“那倒是,若说这世间有一人能左右首辅大人的想法,那便只有我的宁儿姐姐,毕竟这皇位也是因她而来。”
安宁骇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张了张嘴,到低没有出声。
她所有的表情皆落在阿愿眼里。
余承允神情淡然道:“陛下继位,本是天命所归,为何要这般想?”
阿愿突然放松下来,以手支颅,一副兴趣盎然的的样子,从桌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木质的的魔方。
把玩了一下,随手丢到安宁手上,突然声音一冷,“朕命令你一刻钟内将它拼好。”
余承允接过安宁手上的魔方,重重的喊了一声,“陛下!”
“怎么了,余爱卿?朕可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是个什么人没有人比你更清楚”随后从座椅上起身,靠近余承允,“也该知道朕最讨厌什么!”
余承允冷哼了一声,“那陛下竟要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猜想,断送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君臣情份?”
阿愿笑道:“承允哥哥,朕也不想啊,朕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可你总是欺骗朕,还想带着所有与朕亲近的人消失,甚至连朕唯一眷恋的人,你也藏着。”
“我说过,她死了……”余承允打断他。
阿愿笑道:“若是别人,自是信了,她才不是普通人,凭空取物、食物、药物,所教的诗词外邦文、算数每一样都比咱们都朝先进。
带着我故意接近陆将军,又把我托付了给你,一起为了将我扶到这个位置与所有人对抗,而如今你们两同时功成身退,这一盘棋你们早就在布局了,一环扣一环,没有一丝错漏。”
说完之后又笑了,“你以为自己有多聪明,最终不过也是她的棋子罢了。”
“够了,阿愿……”安宁再也忍不住了。
阿愿仿佛被这一声阿愿定住,半晌才道:“我就说嘛……”
这一句似乎夹杂着无限悲凉的感慨。
他仰了仰头,陡然声音变冷,指着余承允道:“你就只在乎他对不对?”
“阿愿,我没有……”安宁正要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