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裴煜白现在起不来,势必要跟在宁含的身后才放心。
宁含走出病房,江景声紧随其后,她停下,“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不是做检查?”
“我做检查你为什么跟着我?”
宁含像受惊的小鹿,警惕地敌视他,江景声心里不是滋味,“我才把你带进来,你现在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可以给你酬金。”只要江景声不跟着自己,多少钱都好说。
“我不需要钱。”江景声拧紧眉头,“我只想陪你做个检查,看看你身体情况。”
宁含瞪大眼睛,像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江景声竟然要关心自己,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被鬼上身了?”
江景声沉着脸,“你也算是受害者之一,我不过是怕你受伤要我负责。”
宁含放心点头,这才符合江景声的逻辑,否则她良心不安,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习惯一个一米八多的前任跟着,像是被押运的犯人一样。
“那你放心,如果我有什么问题,一定会拿着病例单去找你报销,不会放过你的。”宁含道。
对方并没有听懂自己的潜台词,仍旧固执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现在你可以走了。”宁含耐心道。
宁含直接下了逐客令,江景声仍在想自己有什么借口可以留下来,“就不能让我跟着你?”
宁含礼貌而疏远,“不可以。”
再继续跟随下去就显得变态,江景声只好转身走人。
直到江景声消失在走廊里,宁含才放心的前往科室做检查。
江景声时而正常时而脑抽,宁含应付着也些许头疼,他的心思太难猜了。
裴煜白的病房里。
“母亲,是我表达的立场还不够用明确吗?”裴煜白虚弱,但仍有威严。
裴母喉咙一紧,这是裴煜白第一次对自己冷眼生气,对他生出恐惧。转念一想,病床上的男人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说话就是大逆不道,没理也变得有理,反问起,“这就是你对妈妈的态度吗?”
裴煜白闭上眼睛,正面和母亲反驳,“那把含含拒之门外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吗?”
裴母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小声支支吾吾,“那你也不也能这样和我说话。”
“宁含又做错了什么?她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您不能因为这个就否定她。医院的规章制度我会重新调整,如果你对宁含还是这种态度……我会对您彻底失望的。”裴母毕竟是生养他的人,裴煜白不能对她做什么更不会用别的东西去威胁她,但也不能委屈了宁含。
“我一直都在听您的规划,做您想做的事情,宁含是我唯一一个想要共度余生的人,您这么做就是在亲手毁掉我的幸福。”
“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您还要让我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吗?”裴煜白仰头凝视着站在自己床头的母亲,眼眸深处的悲伤像潮水将她淹没,带她回到那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