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鱼终究不是萧家的亲女儿,只要说动郑鱼……
她一直在义庄,怕是在男女一事上没开过窍,只要把这小姑娘说动了……
太子心思一转,一下子又活络了。
“这人瞧着是马上风,为什么送到刑部?”
太子有了主意,心下欢喜,便笑呵呵的到了郑鱼如今所要学习的仵作验尸房。
他手里拿出了帕子,才想捂住口鼻,好挡一挡这里头的异味,耳朵倒是先听到了声音。
人尚未进入,便听见郑鱼在说话,说的是今早才从京城花楼里抬来的一具尸体。
男人在花楼中马上风而死,家中妻儿要求青楼赔银子,他这么个顶梁柱没了,死的也不体面,这花楼该负责。
人是死在花楼的,她家娘子要一个说法也要花楼一个赔偿!
可花楼不认,自来花楼都是赚银子的,什么时候倒贴过。
花楼的嬷嬷觉得男人年纪轻轻必定是有什么隐疾,这不非要送到刑部来。
这样的案子,原不该到这里,都是下面衙门办,可偏偏他们把人直接抬到了这刑部的衙门口。
这光不溜秋一个人,“那儿”又不大好看,为了避免太多人围观,造成的影响不好,刑部就把这尸首抬到了验尸房,把案子也接下了。
“房事猝死又称脱症,民间又叫大泄身,是死的不大光彩,他闻着也是满身的酒气,一夜过去酒味都没散开,酒色掏空,大抵是同那花楼离不开关系。”
郑鱼跟在仵作师父身旁一起询问着尸体的来历,面若镇定自若,甚至还能说出这其中许多道理。
在场的人倒是对她极为欣赏,她是在刑部待过几日帮忙的,不骄矜,又实诚,再加上萧寂一清早就打了招呼。
此刻这些围观来的,自然由她一人来说,算是一种教习,也是一种锻炼。
一群人由着郑鱼分析,郑鱼也没把怀疑堵死一头,转而又道“不过……花楼非要验证一二,那就剖尸,剖开后只需把心检查一下即可验证。”
“马上风是因为交。合失常,被逼受迫,这才死于非命,一般这样的情况都会粗线心脏骤停,咱们剖尸查验心脏,一下就能看出症状。”
简单明了!
郑鱼说完自己一番的分析之后,看向了今日才拜过的师父,这位老仵作此刻是两眼放光,有一种后继有人的感慨在里头。
这小姑娘瞧着稚嫩,可这一番经验,实在是要比跟了他们好些时间的徒弟们都要来的强。
一般不是到了绝路没人爱吃这碗饭,可瞧郑鱼的样子,她是极钟爱这仵作一职的。
他们能在郑鱼的眼里看到那一抹热爱的光!
“姑娘会吗?”
“自然,这个很简单,若是师父不嫌弃,我可以动手,期间有不足之处,师父可纠正一二。”
要剖尸,自然需要一个人来动手,看郑鱼那样起劲,浑身都像是充满了力量似得。
这会老仵作干脆问郑鱼,可会操作!
他都把自己日常用来解剖尸体的一整袋工具刀都摊开,让郑鱼只管放心大胆的上!
郑鱼应了,与此同时,人没进去,可听了全程,甚至能听出郑鱼兴奋的太子却缩回了一只脚……
好家伙!
他刚才还觉得郑鱼是个没长开不懂人事的小姑娘,可这么一看,她都能和活阎王挂上钩了!
这哪里小摆件,这个更加像是个杀星……
啧!
这话果然不能说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