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到大就跟死尸混的最熟悉,和活人说的话手指头加在一起都能掰扯的过来。
“两位国公夫人教了这么久,你这……罢了,直爽,挺好的!”
太子想起当日在勤政殿外这姑娘也是直来直往,现如今还是这样一点没变化。
他本想说,到底跟着国公夫人学了那么久,怎么没学到一点圆滑的处事态度。
可转念一想……没法了,他长吸一口气后把被堵的话又咽下了。
皇帝如今喜欢她,萧寂又是炙手可热的国公爷,他这个太子的好脾气可不是说说而已,自然也要摆出来。
太子脸上挂满笑意之时,萧寂也已经为郑鱼把带来的礼全部分发完又回来了。
“太子!”
萧寂恭恭敬敬上前行礼,太子颔首叫起,只让他不用如此客气。
“太子今日如何在刑部?”
“你把老九带回后,陛下下令将其圈禁,可他身上的案子牵涉太多,底下人要治罪就要到此调取卷宗,本宫来此,就是为了这些。”
皇帝不想杀儿子,可那一批私下站队的大臣要杀得有名有份证据确凿。
这件事情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确实是来和郑鱼和萧寂套近乎的,也是来这儿调取卷宗的。
事情是从雍州赈灾粮上起来的,可那雍州的诸多官员都和老九保持着密切的关系,人都还在刑部和大理寺,这里头要查的太多了。
朝中震荡,至今未平,要给人下狱下的有理有据,全都是事。
被下狱的官员留出的空缺要补,补的还要体面,他想提拔自己的人,那安王也想放他的人,这些都是拉锯战。
皇帝就想看他们兄弟相争,正好能查清底下谁是谁的人,他也好有个路数和准备。
这一来一回之间,里头可是三方博弈,好在周思南没参与其中,要是他也参一脚,这水越发的浑浊。
太子嘴里抱怨着这活儿可不好干,萧寂附和一句“能者多劳”,而郑鱼则不吱声,只静静的听着。
在这样一个场合,这样一番话语之下,她要做一个听不懂人话的“傻子”。
要是听懂了,问题就大了!
好在没多会,刑部要教她的仵作来领人,她当下行礼告辞,便跟着仵作师父学东西去了。
郑鱼脚下步子飞快,跟抹了油一般,刚才面上的表现也是一副被糊弄住了听不懂的样儿。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太子对着萧寂若有所思的开口“她这样……你以后打算给她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国公府有名有份的大小姐,虽说是“认”的,可如今亲的被关一辈子,“认”的也比没有强。
以她现在的身份,配自己也配得的!
太子若有所思的提问,有些搞不清萧寂和郑鱼此刻的路数,之前萧泱泱可是有意攀附自己的母亲,想进自己的后院的。
那个时候,他也考虑过一二……
可现在……
皇帝把萧寂的新府邸放在了临王和安王之间,他没搞懂皇帝又是哪门子意思,所以特意来问问萧寂是怎么想的。
他话问的直接,萧寂一怔,一时答不上来。
就眼下这个情形,谁都不敢来沾他萧家,太子难道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