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宫的乳母嬷嬷好似主子一般,我们这些官家小姐还要看他的脸色,不过一个乳娘,给人吃奶的罢了,她倒是端起了主子的款儿。”
“就是就是,那高高在上的,说到底不就是给太子喂了两口奶,仗着这东宫里没有太子妃,她恨不能成太子的娘了。”
“我瞧着也不舒坦,好在这东宫不常设宴,要不是太子喂了给那守棺材的一点体面,咱们也不需要来!”
郑鱼才刚让禾苗噤声,想着一会找个借口偷偷溜出去,再四处看看,若是有人问起,便说走错了路。
却没想到这暖阁的隔音并不大好,郑鱼和禾苗成了听壁角的,已经听到了几位京中闺女们的一番牢骚。
而那牢骚里头还带上了她这个“守棺材”的!
她自觉有些对不住这些女儿家,确实,要不是这个“守棺材”的,大冬日里何必要来这个地方赏花,冻手冻脚的很。
只不过她们背后如此大胆的议论这太子府的乳母嬷嬷,也确实胆大。
这样的话原该回去了关起门来悄悄的说,这都叫她这么个当事人听到了,多不好。
“太子是温文尔雅的,可没想到这后院内宅叫一个乳母把持,且那些个伺候的婢女一个个都长那个模样,我家里的三等丫鬟都比她们好看。”
“太子府中没有通房的原因呢怕就是出自这里,就那样的模样,谁敢拉着做通房。”
大抵以为这暖阁很是隔音,再加上也没看这外头到底有没有人,这群姑娘越说越上劲头,这会荤话都出来了。
郑鱼很想提醒一下这些姑娘,可作为被议论的当事人,她这会提醒,似乎会叫这些人尴尬。
好在她们也没再放肆,笑够了自然就收敛了,收敛了之后,便从隔壁的屋子里收拾好了衣裳又出了门。
她们的屋子没人看顾,进出倒是自由,许是刚才她们议论的太大声,原本等在郑鱼屋外的那位引路的小丫鬟避开了,没再继续等在郑鱼的门外。
那小丫鬟很是懂事,在那群人走出之后,见四下里无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之后,那促狭的笑,挂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小丫鬟一走,郑鱼领着禾苗开始在这东宫四处乱逛起来。
太子的府邸极大,后院加上花园,各处的小院要比国公府还要大出一倍甚至是两倍的数。
今日府中设宴,各处都站有丫鬟伺候照顾,虽不认人,可见这郑鱼和禾苗的时候都会福身,禾苗说的不错,这府里的规矩确实重。
也正因为规矩重,郑鱼才越发觉得不对,在这儿不容出一点错的丫鬟,还能个个都囫囵个儿,太匪夷所思了。
“没一个眼熟的,明明那日那几个姑娘样貌都很出众,腰牌挂的就是太子府的,和那几个身上的都一样……能去哪儿呢?”
禾苗和郑鱼在这后院慢慢悠悠的走,绕到了东边儿又去了西边儿,这府邸的后院能见到的脸禾苗都仔细瞧过,确实没有她见过的丫头,连眉眼间略熟悉的都没有!
禾苗嘴里嘟囔,郑鱼却让她不用着急。
国公府还有百十来个人,这些人禾苗也没认齐全,太子府那样大,想来这府里的丫鬟二三百都打不住,更别提那乳母嬷嬷还特意培养了一批“精锐”,那散兵自然不在其中,少不得分在后院各处。
见不到那就下次再找机会,要是面露了急色,反倒是露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