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持折扇,脸上含着谦逊的笑容,向蝶君拱手行了一礼:“在下琴圭,云上府幕僚,见过蝶君。”
蝶君毫不意外他的出现,微仰着头,以慵懒却暗藏凌厉的眼神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随即不冷不热地说:“原来是人族贵客,有什么事吗?”
他口称“贵客”,却并不准备招待这名自称琴圭的男子,连一声“请坐”都欠奉。
虽然面上不显,但他骨子里那种高傲已经显露分明。
琴圭眯了眯眼,好像不介意他的慢待,继续微笑着说:“蝶将已经归来,对于我信笺上所说之事,蝶君以为如何?”
蝶君的手敲了敲膝盖,彩描的眉尾轻轻挑起:“啊……你说的是引入云上府的修行者,助我玉腰奴一族彻底击败慕幽族,一统嶙峋花海和慕幽林之事?”
“正是。”
琴圭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自信与诚恳,似乎真的一心为他们着想。
“在下是带着诚意而来,云上府的实力在修行界中虽然不算十分强大,但扫平一个慕幽族足矣。此乃我云上府与蝶君交好的诚心,蝶君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便可以解决一难,这无本万利的买卖,想来蝶君不会拒绝。”
说罢,他深深凝视蝶君的双眸,深沉的瞳眸间流露出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算计感。
“呵,哈哈,哈哈哈哈——”
蝶君与他对视半晌,忽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大笑出声,束发的彩带上铃铛乱响,清脆又诡谲。
琴圭皱起眉头,对于他的反应很是不满,但克制的没有表露太多。
“嗯,你说得很好,下次不用再说了。”
笑痛快了以后,蝶君又突兀地收住笑声,表情顷刻间从大笑变得冷若冰霜,向蝶将那边一撇脸,抬起食指一勾:
“叉出去。”
那轻蔑的动作,冷漠的语气,让一直努力保持风度的琴圭终于忍无可忍,沉了脸斥道:“玉腰奴!你们不过是被天界流放的区区蝶奴,安敢如此羞辱于我?……”
话音未落,蝶将蓦然出手,一杆□□劈碎虚空,如同迅疾的闪电刺向他心口。
琴圭猝不及防被扎穿了胸膛,却没有血液流出,只是身体迅速地塌陷、干瘪下来,最终化为一张纸片,在枪尖喷吐而出的烈焰中燃烧殆尽。
消失之前,他留下了一声徒劳的怒吼。
“蠢货,消息都没打听明白就敢贴上来利用我。盘古大神当年一斧头劈开的怕不是天地而是他的脑子,所以他说话时才会有种大脑缺失的美感。”
蝶君捂着脸,形状优美的薄唇吐出的却是辛辣冰冷的话语,听得蝶将的脸皮也是一阵抽动。
“唉。”
骂完了,蝶君忍不住长叹一声,将手臂枕在脑后,一脸怅然:“好无趣啊,几时能有乐子主动找上我呢?……嗯?”
他右手一抖,倒吸着冷气把手臂伸到眼前,撸起袖子,只见小臂内侧靠近手肘的地方凭空出现一圈牙印,深得直印进他骨头里去。
蝶将见状,诧异又担心地皱眉,正要上前查看。
蝶君却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好可爱的牙印!我喜欢!”
蝶将:“……”
我悟了。
管他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