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f回答了她这问题的是红李。
红李是个鸭蛋脸,眼睛特别大,总是一副特别活泼没有心机的模样,但探听消息却是把老手。据她所说,那放火的丫头本是在原主身前伺候过的,因着被原主打骂所以怀恨在心。所谓的放火其实主要是想吓唬吓唬周菁,证据便是她点燃的柴火虽然弄出了许多的浓烟,但火势却并没多大规模。
而周菁这次遇险,那丫头说是没想到她屋里燃着安神香。
至于安神香是楚薇安排人放的这事儿自然也是很容易便打听出来的……
“所以,这回是我倒霉,正巧赶上了?”
周菁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手中轻轻摩挲着杯子,像是自问又像是问眼前的两个丫头。
碧桃与红李对视了一眼,接着就都摇了摇头。
“要说别的人倒是有可能是巧合,那位表姑娘说巧合,奴婢觉得可不敢信。”碧桃一直跟在周菁身边,楚薇那边的动静便也了解的最多,所以才有了这般想法。
“你呢?”周菁伸手点了点红李。
红李摸着自己的下巴,说了句很让周菁赞同的话,“倘若这次夫人真的有危险,她不就是那个能得着最大好处的人么。既然如此,便是不巧的事儿也该叫它巧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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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菁收拾妥当,带着三孩子热热闹闹的吃了早饭,这才打算去看看楚薇。
着火这事儿叫她心里头有了几分焦虑,因着赵承岩说过她本该有这一遭的。原本她对这事儿并没太放在心上,二来都从大屯村出来到了赵府了,可这祸事还是没能避开。
这多少让人有种命中注定无法摆脱的感觉,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周菁便觉得浑身难受,好似自己的思想与行为都受到了指挥和限制,让她产生急于挣脱的冲动来。
偏偏赵承岩又不在,她便干脆想去找找楚薇的麻烦……
楚薇被关在柴房待了一整晚,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按照表姨教的行事,怎么还是入不了她那表哥的眼。按照表姨说的,表哥那人虽面上严肃冷漠,但却是个极为心软,行事也习惯留有余地的人。这样的人,在遇见难解或是不明的事儿时往往都会选择委屈自己这一方。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她知道,在表哥的心里周菁是自己人,相比外人自然可以吃点儿亏……
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儿?给她定了罪了?
楚薇心头急的不行,她被冻了一宿,到这会儿都觉得身上发凉。但更让她如坠冰窟的则是到这会儿了都没个人过来将她放出去……
表哥不会是打算就这么弄死她吧?!楚薇害怕的将身体蜷的更紧些,早知道她昨天绝对不说那安神香是她叫人放的。不对,若不是听了表姨的话,她根本就不会让人去放什么安神香!最多,最多也就是跟表哥告告状,哪里会用这般手段……
对了,怪表姨,全都是表姨的主意,我得告诉表哥去。
楚薇胡思乱想间便有了这主意,哆嗦着从干草堆里爬起来,刚站起身就听见柴房外有了动静。
“放,放我出去!我要见表哥,我——”
她声音嘶哑,但仍尽力高声嚷了起来,抬着酸麻的腿想要往门口扑的时候,却是见着了走进来的周菁,登时便全身僵硬,没了声响。
周菁自然听见了她喊的那点儿话,当下嘴角便勾起个讽刺的笑来,“表妹这是如何惹着老爷了,啧啧啧,瞧这可怜劲儿的,脸都白了。”
碧桃与红李跟在她身后,听她故意吊着嗓子说话,便都抻了脖子去瞧她,接着便是扭头对视了一眼,目中表达的意思很一致——她们家夫人那脸配上这表情动作好奸哦,特别不像好人呢。
“你……”楚薇看着光鲜亮丽的周菁,又想到自己这时必然十分狼狈,心中便即刻叫愤怒填满了。她恨恨的咬着唇,想起表姨信中所说,终是低头服了软,“嫂子,我错了。这柴房好冷,你,你帮我向表哥求个情,可否先放我出去?我晓得差点儿连累你受伤是我的不对,无论表哥要如何罚我我都认了。可……这罚也总该等到查明了真相才是,否则要外人怎么看咱们赵府呢?”
“怎么看赵府?老爷和我难道是那等靠着外人眼光过日子的?光凭你做事不妥当让我遇险这点便能关你个十天半个月,还用别的理由?”
这话听着略耳熟,似乎前两日问她为何要办堂会时,周菁也是这般回答的……
楚薇想到这茬儿,又是一口气喘不上来,“你也太欺负人了!我可是老爷的表妹!”